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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匆匆逃离。

所以他呆了一会儿,便沿著僻静的後街,漫无目的地慢慢向前走著。身体还痛得很,他却并不想在任何地方停下来休息。遇著前方没了路,便也是随意地转弯,七拐八弯的,穿街过市,到最後果真是对周围全然陌生了。

所幸他渐渐也有些醒神,知道只在城中打转并不安全。虽则大哥未必对他那麽上心,但……光凭著他没有乖乖听从吩咐,就足够那人勃然大怒,前来找自己麻烦了。

南宫琛不想见到他,所以在微微定神之後,也寻著路开始朝城外走去。

路上好像有人喊他,但那声音并不熟悉,南宫琛不想理会,只顾著走自己的。他常年呆在襄陵家中,家中许多事务的交接都经过他手,因此城中认识他的人并不少。然而那些人会同他结识,也全是因为南宫家罢了,跟他本人其实有什麽关系呢?他既然从南宫家出来,自然不须再与那些人敷衍,也没有任何心情去敷衍。

他仍旧往前走著,後面却忽然有人追上来,口中说著什麽,一手拍向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无疑是友善的,那人也是老朋友见面打招呼的这样做,只是南宫琛所感受到的,仅是一道袭向自己的劲风罢了。他虽则完全漠然冷淡,仿佛遗世独立般地穿行在街市上,对於这种袭击却还是有所反应,肩膀一侧,便已扣住那只拍来的手,跟著便要将这只手卸脱下来。

那人没曾想他是如此反应,被他抓住手本来以为同是玩笑,便没有在意,再被他用力往前一拖一扭,不由自主地踉跄扑前,整个身子都几乎要被他抡起来摔向前去,大惊失色地直道:“二世兄何须如此动怒?”却也同时拿桩站定,加上南宫琛这一用力,臀後忽感刺痛,气力顿时减弱,便没有真的将他摔将出去。

南宫琛这时才听见他的话语,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只觉略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到底是谁。他也不想去深思这人的身份,只扫这一眼,也不责其莽撞,也不为己出手过重道歉,放开他手接著转身回头继续走路。

那人见他回过头来,本已露出一脸笑容,这笑还没到一半,他便抽身走了,那人一阵愕然,却并不甘心放弃地仍追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进而拽住他的手掌,道:“二世兄怎地如此冷淡,方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赔罪,你就原谅了我吧。”

南宫琛挣了两下,他终究是受过伤的,挣脱不得,便蹙著眉头道:“不用。”

那人却热情得很,连连道:“怎麽不用,我这次来此,本是有些事情要办,还道没机会上府里拜会,能在此遇到世兄,也是有缘得很,必然要请你到那醉花楼头痛饮几杯才是。”

南宫琛心烦得很,也记起这人同样是南宫家认识的,应是武林一脉,等闲得罪不得。他虽离了南宫家,那江湖中人却跟襄陵的商行贩夫不同,如若开罪,将来绝不会好受。

因此身心受创的二少爷也只有强打精神,勉强地道:“我还有些事,怕是没空叨扰兄台,还望恕罪则个。”

那人却瞧著他笑了起来,道:“我跟了二世兄这半天,见你东走西逛的,可不是悠闲得很?”

南宫琛一时无言以对。他本就精神不济,又不擅巧言辞令,只会恭谨待人,如何能立即想出理由来推了对方?那人又道:“我看二世兄似乎有些心事,这般郁在心头可不太好,何不就随我去饮些薄酒,消遣一番,也好消愁解闷?”

南宫琛被他抓著手,实在难受得很,明明都表露出很不高兴的样子了,那人倒是狡猾得很,直接将他的不高兴归咎为本来的心事所致,就是不肯放手让他离开。他心头烦闷,又不想多说话,只道:“我要出城。”

那人奇道:“二世兄是要去哪里?我这边事情办妥,其实也正要离开,假若顺路,真是再好不过。”

南宫琛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被这人纠缠得好生不快,只觉自己已受不了与他人接触,简直想要哭出来了,也不答话。

那人也不以为意,接著说自己的:“我自然是要回金陵老家,若是二世兄不急著回南宫家,那便随我一道上金陵做客,盘桓几日,散散心也好。”

那街外宽敞之处,忽传来一阵马蹄响。南宫琛本来心不在焉的,听见这阵马蹄却忽然色变,不觉往那人旁边躲去,目光游移地瞟向马蹄来处。

街口行人不多,南宫玮骑著一匹雄骏的枣红色高头大马,从街口经过,显然有些匆匆之意,只是还在市内,没有放马纵蹄罢了。他驱马从街口转向另一条街,走的正是出城的大道。南宫琛与那人站在一条巷子之中,并没有与他打上照面,然而还没看见他时,万分不想再与他见面,待看他果真毫无所觉地策马而去,南宫琛却又有些怅然若失,瞧著他离去的背影呆愣了好半天。

那人自是不明白怎麽回事,只道:“咦,方才过去的是大少爷麽,果真忙碌得很,看来再来襄陵十次也未必见得上他一面啊。”

南宫琛身形微微一抖,终於意识到自己心中怪异的酸楚来自何处了。

他让自己到床上等他,其实却如此毫不在意地就走了。

自己对他来说果然是若有若无,没有分毫称得上重要吧……所以他会肆无忌惮地践踏自己,欺骗自己,然後再将自己嘲笑得一无是处……

说到底,自己的离家出走,其实还是在可耻地隐隐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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