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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只是之前阿久住在大娘的院子,他不敢进去,只在大娘带着阿久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所以他从不知道这孩子竟然长得这般俊俏可爱。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他惊得几乎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手脚忙乱了会儿才想起要打个招呼,于是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可惜那孩子没有笑,转眼就消失在窗口,看着关闭的窗户他有些委屈,也不想回去,找了颗树蜷缩起来靠在树干睡着了。

醒来时正好一股凉风吹来,带来一股清幽的香味,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却听见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尽管第一次听见,但他就是知道是那孩子的声音。

后来他就多了个弟弟阿久,这个弟弟虽然老板着脸,但他对他非常好,给他带东西吃,教他认字,最主要的是会陪着他,他已经孤单太久了,那些人打他骂他讨厌他,在他们眼里,他不是一个跟他们一样的人,只有阿久,在阿久眼里他们是一样的,于是,他的眼里从此以后便只有阿久。

是阿久教会他读书习字,教会他什么是尊严,也教会他什么叫害怕以及什么叫思念。

娘亲去的时候他还小,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疯了很久了,经常念叨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发起疯来还会打人,卫琛五岁以后已经被打习惯了。

娘亲发疯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要躲,楞是呆在那任她打,等娘亲稍微清醒点就会抱着他哭,这是他最珍惜的时候,等到娘亲去世他还是怀念那种温暖安心的时刻,当阿久又一次给了他这种感觉,他就像个溺水的人,牢牢抓住那根浮木,丝毫不想放手。

所以他在听到卫琮说他没资格当阿久的哥哥时,才会失去理智的跟他扭打在一块。

然而那次的后果,是他所承受不起的,害怕这种陌生的情绪席卷而来,地板如同被炭火燃烧过,他一步步忍着炙热走近阿久,想要伸手帮他拭干血迹,才发现不仅手抖得厉害,全身上下都颤抖着都在叫嚣着恐惧、害怕。

在被拖离阿久身边,他终于被恐惧包围,娘亲去世后第一次在人前大哭出声,然而却没有用,狭小的柴房,没有人有空去理他,他就连阿久的情况都无法得知,他只能抱着膝盖咬着嘴唇任绝望包围。

大娘一句句诛心之言历历在耳,周围异样的眼光与不公正的对待,让他的心如同浸泡在污水中,黑暗的枝叶悄无声息地生长着,只是那些黑暗一直被阿久带给他的温暖压制着,因为有阿久在,他才觉得卫庄是他的家,他是离不开这里的,他会坚持下去。

然而在他十五岁,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内心的阴暗冲破一切长成了一颗参天巨树。

那个自称是他亲身父亲的男人,残忍地将事实摊开在他面前,让他逃无可逃,十五岁——若是再早一些,他必定无法接受他不是阿久的哥哥,只是那一年,在他刚刚发现自己龌蹉的思想,并且为此绝望的时候,那个男人带来的事实——在某一刻,他确实笑了。

从那时他就决定,他不会放手。

卫琛起身穿衣,整理好睡了一晚的床铺,临走之前又仔仔细细地将房间收拾了一遍,然后环顾四周。纱帐被重新挂起,案上的铜镜印着他的身影,一张琴案被放在窗台边,上面空无一物,那是阿久的琴案,那张琴是阿久十岁生日时他特地给他寻来的。

那时候他已经着手在接收他父亲的人手,这才能通过那些鸡鸣狗盗之辈的手得到那张琴,他虽不懂那琴的价值,但见平日淡然的阿久都连说了几声好琴,不知还要多久这个房间的主人才能带着那张琴回到这里,思念如穿肠□□腐蚀着他的一切啃咬着他的理性,他想他是不是疯了,不然怎么如此想念一个人,想得不可自拔。

见一切都恢复到阿久刚离开的样子,卫琛才翻窗离开这里。

“见过公子。”距离卫庄不远有座荒废的村庄,这里是他们用于接头的地点,只是不知昨晚子时才分别,今日又急招他所谓何事。

“嗯。父亲在里面?”卫琛点头,望向内厅那八尺有余的老者眼神冷酷,丝毫不似他话语里的尊敬。

只是正低头见礼黑衣人却并没看见,他恭敬的等公子进屋后开起身继续隐在暗处。

“见过父亲。”

卫琛进屋后那背对着他的高大男子转过身来,眼神寒冷的望着他:“还要多久,你才能把那个卫贼的头颅给我取来,祭奠你娘?”

“……”卫琛低着头静默片刻才回到:“若是父亲只想报仇,孩儿立刻就去斩下那……人的头颅。”

“只是,卫家那些生意……他们一向只重用本家之人,我们的人很难渗透进去,如今若是想连卫家的产业一并夺过,怕是还有些困难。”

“哼!卫贼夺我妻儿,若是不能让他亲眼见到他一无所有,怎能消老夫心头之恨!”老者一拳击穿身边的几案,案上滚烫的茶水被打翻,眼见就要倾倒在老者手臂,卫琛突地上前,伸手挡住,刚沏好的茶水就这么浇在卫琛的手上,很快就烫红了一大片。

那老者见此,露出个满意的表情,见卫琛弯腰要捡便说道:“加快速度,这一两年内,老夫要看见你在卫家掌权,去吧!”

“是。”卫琛蹲身将地上的碎屑一一捡在手心,才退出屋外。

等转到老者看不到的角度,他才松了口气般将扎在手心的碎瓷片拔出,虽然那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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