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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元优,他也同样面对我,我们四目相望,两人都不知发生什麽事。一场车祸与维系三年友谊的同学们失联,又莫名出现在海滩上,也不知几天没吃没喝了,肚子饿得直叫嚣。

元优抱怨:「我动不了,你呢?」

「能动我早就去寻找食物了。」是阿,能动我宁愿一个人找生路也不愿和元优独处。

一阵沉默,望著无云的天,蓝色的空洞彷佛将我整个人吸进去,我长了对翅膀与海鸥翱翔在空中,享受无压力的日子,把课业、家庭、爱情通通往海里丢,这才是我向往的。

元优把我从天空中叫下来,「四周都没有人,就只有我们两个,我推估我们穿越了。」

「神经病。」我再度展开翅膀飞回属於我的个人世界,元优的口在我眼里是废话制造机,连当晚安曲的资格都没有。他为自己辩解:「是真的,很多穿越的一开始都不认为自己穿越了,一直到遇见当代的人以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才知道自己已回不去。我觉得早些认清事实对你我都有好处。」他摆了张严肃的脸,然而被我轻藐。

「也有很多脑袋有问题的,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有问题,直到第一千个人说他疯,他才认为自己是疯子。」我靠著腰部的力量朝元优的方向滚两圈,与他的脸相距十公分,脸上挤出个调戏的笑容,以旁人的角度看我笑得非常丑,我很少笑。

元优气嘟嘟的,心里那正焚烧的怒火烧到我这了,但他十五年黑道的经历把愤怒之火扑灭了,只不留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你的面部神经失调了吗?」

我不理他,双眼直盯著他精明的黑眸,无杂质的眼底反射出目前的我,从他眼里我看见一位脸颊微胖,五官被脸拉得有些变形,笑起来嘴沦陷在两颊的肉中,一样乌黑的双眼狐媚的如弦月。我赶紧恢复一惯的冷漠,把练肌肉(减肥)的事摆在心里最醒目的地方。

元优好似会读心术,说:「我家有健身房哦,欢迎你随时来参观。」

「我想我会是常客。」元优的话满有吸引力,我正思考哪家健身房的会费比较便宜。

我们呆躺在沙滩上忽略时间流逝,看著蓝天渐渐转黄转橘转红,凉意从裤管窜入我的胸,打了个冷颤。这里日温差好大!推估不是垦丁,难道真如元优说的穿越了?

「我们得努力起来,不然会成为溺死鬼,已经开始涨潮了。」元优摆了摆手,动了动脚,海水如清澈的锁,锁住他的四肢,不只他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像蜗牛拚命挣脱想大海的束缚。还得留几分力去寻找食物,不能因爬起来而体力透支。

我的脸勉强抬起,背部朝上以伏地挺身的姿势撑起身子,汗珠颗颗从额头流下,脸部扭在一起,怀疑是否有不乾净的东西在身上。过了半晌,我的脚也加入战局。

好不容易上半身垂直於海滩上,却因元优一句话让我回到原点:「银猪你好厉害哦,这麽胖也能克服地心引力爬起来耶,我以为你会臣服于地心引力而成为裘海猪,哈哈。」

「元优!」使力,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扁他。一瞬间把酸痛抛於脑後,我不再屈服身体的负荷,意志力战胜疼痛。我想爬起来对付他时,一瞬间败在肌肉耐操……肌肉酸痛肌肉酸痛。

元优见我铁青脸,想打人又因肌肉酸痛而面色难堪,心里暗自偷笑,笑吟吟的说:「银育,拉我一把吧,等你恢复了我当沙包让你打到爽。」什麽东西!惹我还要帮你?你想得美。

「我故意的啦!看你慢吞吞的,我们肯定被浪卷走,别生气。」他迷蒙的双眼盯著我。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骂我无情,仔细想想元优只是用激将法让我肾上腺素增加,算了,刚刚那句比之前他说过的话好太多,且天色暗了难保有不明东西出现。从小我就不敢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密室或夜晚独自游荡,再跟元优赌气我们两个都完蛋。

我提起脚蹒跚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著笑地很假的元优,道:「手给我。」

他嘟起嘴撒娇:「育,抱我。」

「不要,把手抬高其馀免谈。」一半是我不愿意,一半是我的膝盖再弯曲我想我再也爬不起来了。

算他有良知,认命地将手抬高好让我拉他起来。我们俩不协调的合作花了十分钟。

原因是在我拉他的过程中,他根本没使力!一直喊痛说手要被我扯断了,哭爹叫娘,最後我死心,把他拉到半空中,放开手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後背环著他将他扶正。

他躺在我的怀中笑得好甜,「嘻嘻,银育你刚刚抱我时我心跳加速哦,你是第一个抱我就让我有感觉的人耶,前途无量。」说完轻轻在我的手背亲了一下。

我头皮发麻,元优是想自由想疯了吗?今天如此反常害我有认错人的错觉。

「能站吧?」死元优把全身力量压在我身上。搞清楚,我现在是双腿不协调的老人。

他本想赖在我身上,正想摇头时,看到我颤抖的脚,慈悲的饶了我。「嗯,道是你,要不要到那边的树林里找个能坐的地方先坐下,我的腿能走我先去找木材和食物,你先休息。明早我们再一起找看看有没有人。」他缓缓从温暖的怀中站直,身子摇摇欲坠。

海的後方是一片阴暗的树林,不时有乌黑的鸟儿从月光下横冲直撞钻进林子,叶子的沙沙声、不安包围著我,攻入我的心房,我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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