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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喊:“大爷,饭做好了。”

李顺应了一声,咬了咬牙,攥起拳头,起身走了出去。

温庭玉躺在床上,跟没魂儿了一样看著床顶,眼泪就一直这么流著。自己做了那么多,李顺终究是不肯跟他在一块儿,那要他以后怎么办?李顺就在他身边,他是再也没法子把自己再给别人了,可李顺又不肯让他跟著,自己往后要怎么活下去?温庭玉听着李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要随着这脚步声去了。

温庭玉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突然胃里一阵的翻腾,喉咙里一阵甜腥,他转身冲到床下哇的吐了一口睡前刚喝下去的参汤。

温庭玉这几天一直进的是流食,胃里能吐的,除了水还是水。等四儿端著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温庭玉惨白著脸在往外吐瞻汁。他吓的赶快把温庭玉扶到床上,给温庭玉顺著气儿,又紧著把翠环叫过来说:“你跟著伺候著爷,我去请常二爷过来。”说著看温庭玉总算是消停下来了,拔腿就往外跑。到了门口的时候,他正看见听见声音往屋子里跑过来的李顺,停下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后,又往门口跑出去了。

李顺跑进屋,正看见翠环在收拾地上吐出来的东西,见他进来,冲他笑笑,又低头收拾。温庭玉躺在床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了,嘴唇边上沾了点刚吐出来的秽物,紧闭著眼,竟是半厥了过去。

李顺一看,心都揪起来了,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了温庭玉身边,握著他的手,又跟翠环说:“翠环,劳驾你去帮我拿条巾子过来。”

翠环点点头,把收拾好的秽物拿出去,转头又拿了条汗巾进来给李顺。她本来想跟李顺说什么,可看李顺一瞬不瞬的看著温庭玉,轻轻的帮温庭玉擦著嘴边身上的秽物,心下什么都明白了。她叹了口气,悄悄退了出去。

李顺也没看翠环,只专心帮温庭玉擦著身子。他看著温庭玉半厥过去的样子,一边后悔自己刚才的话。

温庭玉为了他把身子毁成了这样,可见用情之深。可这一番深情就被他用传宗接代四个字给轻轻带过了。李顺心里痛得直颤,没想到温庭玉被他几句话就伤成了这样,才短短一会儿的时间,温庭玉的病似乎重了很多,看起来一副随时香消玉殒的样子。

要是温庭玉就此病下去,死了怎么办?李顺心里一紧,握著温庭玉的手就紧了起来。他心想,庭玉要死了,那他恐怕这辈子都活不好,更别提什么传宗接代。李顺想著温庭玉的好,伸手把还留在温庭玉脸上的泪迹抹去,摸著温庭玉的脸说:“你的心我明白,你可别死了,不然以后要我养谁去?”

常二爷很快就过来了。一进屋见温庭玉是半厥过去了,连忙伸手掐温庭玉的人中,一边说:“四儿,我交代过温老板要静养,切忌动气,你怎么都没听进去。”

四儿站在下面应著,眼睛狠狠的盯著李顺:“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招惹我们家爷,这院子里有谁还能招他动这么大的气?”

常二爷看著站到了一边的李顺。李顺满脸都是著急上火的样子,眼睛一直不离他和温庭玉,似是想问他温庭玉的病情又不敢开口。常二爷心下叹了口气,心想,这就是命,随这两个闹腾吧。

他见温庭玉渐渐醒转过来了,这才坐到一边,开始给温庭玉号脉。李顺在一边小心的问:“二爷,庭玉到底是什么病?”

常二爷抬眼看了眼李顺,又看了看四儿,见四儿微微摇头,心下了然,闭起眼睛继续为温庭玉号脉。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说:“温老板不过是受了风寒,前些天过于劳累,加上身子原本就单薄。只是今天急气攻心,身子支持不住才会厥过去。”

他站起身说:“温老板这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病好了,身子也就好了。”他看了一眼李顺,又转身往外走:“四儿,你跟我去同仁堂抓药。”

常二爷刚出了门口,就听翠环说:“老爷,我看大爷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这儿也没什么我做的事儿了。”

常二爷看了看四儿,见四儿点点头,就说:“那成,你自己回著继续往同仁堂那走。

温庭玉的小院里就剩下了躺在床上的温庭玉和一边的李顺,温庭玉自从醒转了以后就看著李顺,一眨不眨的,看得李顺脸通红。他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说:“你吐了那么多东西,我拿碗水来给你漱漱口。”

温庭玉突然一把拉住李顺说:“顺哥,你别走,你……你再让我看看你。”

李顺听得温庭玉委屈的话音,心里好像被死劲抓了一下。他心疼著坐下来:“我不过是去拿碗水罢了,你吐了瞻汁出来,嘴里必定不好受。你要看,往后随你看个够。”说著拍了拍温庭玉的手,走去拿水。

等他拿了碗水转了回来,就看见温庭玉撑著起来,靠在床上伸著头看他。李顺笑著说:“我又不会走了。你干嘛起来?来,用这水漱漱口。”

温庭玉看了看李顺,拿起水碗漱口,一边还偷眼瞧著李顺。李顺心下奇怪,问:“我脸上长了什么?你干嘛一直看?”

温庭玉放下水碗,摸著李顺的脸说:“顺哥,我这是怕我自个儿发梦呢。我刚才厥过去的时候,听见你说的了,你再说一次给我听听。我……我怕只是我自个儿发梦梦到的。”

李顺叹了口气,抓著温庭玉的手说:“庭玉,你的心我明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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