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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林玉堂竟越病越重,镇日昏昏沉沉,病情时好时坏,最后开始连著发高热,倒在了床上。

温庭玉坐在床边,手脚不停的替林玉堂换冷帕子。他看著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的林玉堂,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原以为先撑不住的是他,没想到病倒的那个居然是林玉堂。

他手探了探水盆里的水,才换的井水,现下又渐渐的温了。温庭玉摸了摸林玉堂的脸,拿著湿帕子擦了擦,又把热起来的帕子投了水,拧干了换上,这才拿著水盆走出屋子。

张妈在侧屋的小厨房里炖小米粥,见温庭玉出来,她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冲里面驽了驽嘴说:“还烧著?”

温庭玉点了点头,随手把水泼了,又走到井边,转了一桶井水上来。他一边打水一边说:“大爷是一天比一天病的重了,我看得尽快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才好。”

张妈站在一边,要上来帮手,却被温庭玉给拦住了。她站在一边说:“我才打了一缸的水出来,你何必又自己打水?”

温庭玉一边轻轻的往脸盆里倒水,一边说:“现打上来的水才是冰凉的,放缸里的再怎么新鲜都已经温了。张妈,您干了一天的活了,现下先歇歇,明儿大爷就得您照顾了。”

张妈讪笑了下说:“我当人家下人当了那么多年了,干这点活有什么累的?你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大爷身边守著,歇一天也是应该的。倒是这大夫,不好请啊,北京城里面现在指不定乱成什么样了,府里的人也来不了。这里荒郊野外的,咱们到哪去请大夫。”

温庭玉见水盆半满了,把桶放到一边,用手试了下温度,这才拿着盆站起来说:“明儿个我进城去帮大爷请大夫。”

张妈闻言大惊,忙说:“这可使不得,洋人凶神恶煞的,说不定在北京城里见人就杀。你一个人进城,太凶险了。再说你的……”她看了眼温庭玉的脸,闭了口没继续说下去。

温庭玉知道张妈说的是自己这张脸太招摇,轻笑了一下说:“我化成个邋遏叫花子去林府就好,大爷的病我看不能再拖了,再这么下去早晚撑不住。”

张妈心疼的看著温庭玉,咬了咬牙说:“你去城里还是太凶险了些。我一个老婆子,好歹比你这样的孩子保险些。明儿个我进城去请大夫。”

温庭玉感激的看著张妈,但还是开口说:“这院子里的事情都得您张罗,跑腿的事情还是我去干的好。况且我好歹是个男人,化成了叫花子,不会有人认的出来,凶险不到哪去。到了林府见了杨管家,一切都好办了。”说完就拿著盆走进了屋子。

张妈和温庭玉处了这么久下来,也知道这孩子看著弱,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也难为他肯为了林玉堂跑这么凶险的一趟。她冲著大屋出了下神儿,看了看天快黑了,转身进了厨房,盛了一碗小米粥,配著肉松端了进去。

里面温庭玉正在替林玉堂擦身子降温,见张妈进来,点了点头,冲身边那张矮腿炕桌努了努嘴,低头把林玉堂的右手擦完,扶著林玉堂坐起来。他拿了小米粥,细细调了点肉松进去,吹了吹,才往林玉堂的嘴里送进去。

张妈见温庭玉细心的伺候林玉堂吃饭,她拿了个巾子坐到另一边帮温庭玉擦漏出来的粥。温庭玉感激的冲她笑笑,继续专心替林玉堂喂粥。张妈想起刚才温庭玉的话,轻轻的问:“你真的想好了?外面这世道,恐怕是凶险得紧。”

温庭玉手上的勺子在林玉堂的嘴边停了停,又轻轻的喂了进去,点头说:“明儿就得您一个人照看大爷了。”

第二天一早,张妈替温庭玉翻出了一套破旧的衣服,又拿锅灰在他浑身撒了撒。温庭玉看了看自己,一身脏兮兮破烂的衣服,手纹如同雕版画,灰黑的刻在手上。张妈撒完灰,又在他脸上随便抹了两把,后退了两步看看说:“这大花脸倒像孙猴子,成了,我看花子也邋还不过你了。”说著转身往正屋走去。

温庭玉听见张妈说自己的脸像猴子,突然触动了多年前的回忆,抚著自己的脸出了会神儿。等回过神儿的时候看见张妈从屋子里出来,拿了一块小玉佩说:“我从大爷身上解下来的,你这个样子去林府,也得有个凭证不是?”

温庭玉点了点头,把那块玉佩揣在怀里,往林府的方向去了。

北京城在炮火的洗礼下,伤痕累累的横陈在温庭玉的眼前。原本平静的大街变得残破不堪,街边的房屋店面都大敞着,里面满是被洗劫后的一片狼籍。温庭玉低着头,沿着街边快步走着。张扬着走过身边的人都是穿着不同服色军服,操着不同语言的士兵的身影。偶尔有中国人走过,也都是目不斜视,只和他一样低头匆匆的往前走。

温庭玉捏紧了拳头,如今才知道亡国的滋味。明明在自己的土地上,却要夹著尾巴看外国人的脸色做人,任别人在自己家里放火抢劫。刚他经过户部衙门那里,户部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一个洋人在那门口搭著高台大变活人,变出了八个不同服饰的洋人和一个中国人。他看著那个瘦小的中国人在台上被那八个洋人打得从凄厉到无声,而他却只能低著头,匆匆的走,任身后那用不同语言汇著的叫好声撞著他的耳膜。

他也听过洋鬼子的叫好,也被洋鬼子赞过,但他今天才知道原来洋人的叫好声是这么的尖刻羞辱。温庭玉更往墙角凑了凑,洋人驾著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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