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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里那份证据不足以证明什么,毕竟商场如战场,成者王败者寇。”许律师推眼镜,“而且就算能证明,方家也早没人了,就算是她儿子参与进来,股份也不可能,顶多能要几百万做补偿,还要打人情牌。”

“几百万……”袁坤眼窝凹陷血丝斑布,他点点头按下电梯,“我送您回事务所。”

晚上九点,温木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走进酒吧,也不能算客人,应该是乐队鼓手的男朋友,温木心里纠正。

舞台依旧没怎么布置,灯光设施还是很简陋,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阻止观众的热情,温木站在台下,目光无法从顾成林身上挪走,虽然顾成林像上次一样带着鸭舌帽,可温木知道,他剪了自己选的新发型,特别帅。

演出结束胡修非要拉着温木加入他们的庆功宴,这次的钱没有顾成林的份,胡修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酒吧负一层有包房,包房内置点唱机和小舞台,酒水依旧是自带的,演出费现结,胡修把成员招集起来当着顾成林的面分钱,贝斯手叫肖闻穿得很狂野,长得挺内敛,他冲胡修翻个白眼:“我觉得你就是个傻逼,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自己占了挺大便宜?”

胡修说:“是,你家不就是制作烟花爆竹的吗,优惠那么多,说到底咱们还是赚着的。”

顾成林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手掌拍,扔胡修背上让他闭嘴。又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温木,温木正好也在看他,眼神透彻的清晰的,趴到他耳边说:“烟花特别好看。”

“欸欸,我说你们小情侣能不能注意点啊?这好几个大龄单身汉呢。”分完钱,胡修拿着吉他走到小舞台上,拽过麦架对顾成林说,“我写了首歌,你听听给提提意见。”说完就自弹自唱起来,顾成林全程兴致缺缺,温木觉得好听,跟着节奏晃来晃去地拍手。

就像个小朋友,怪不得和翁钉钉关系好,但十八岁本就不大,可能是自己太老成了?顾成林想,他居然学会自我检讨了,真是稀奇。

胡修唱完得到一致好评,他问面无表情的顾成林:“怎么样?到时候咱们练练,我投唱片公司去试试。”

顾成林毫不客气:“难听。”

胡修就知道他说不出来好话,但也没反驳,他一直觉得顾成林欣赏水平挺高。

几瓶啤酒下去气氛也热闹起来,乐队成员吹着牛谈着理想,温木不知怎么就被推举到小舞台上,胡修在下面起哄:“唱一首唱一首,成林不唱你代替他唱。”

温木对顾成林猛眨着眼睛求救:“我唱歌跑调。”

顾成林把头扭到一边,假装没看见。

温木的求救信号被屏蔽了,只能大方一点选了首脍炙人口的情歌,歌名一出,肖闻“啧啧”两声:“现在的小朋友谈恋爱都这么大胆啊。”

“羡慕了,我也想……”胡修话没说完,表情就像风干水泥一样凝固在脸上,温木太高看自己了,这哪是跑调,他根本就没有调,歌词缠绵悱恻,诉说满腔深情,温木的嗓子清朗干净,除了没调儿堪称完美。

一曲终了,胡修不想谈恋爱了。

温木不好意思地捏捏耳朵:“不好听吧。”

搞音乐创作的嘛,对这种唱歌跑调的人容忍度不是那么高,胡修想,要不带头鼓鼓掌吧别让人家太尴尬,手还没抬起来,“啪啪”的掌声已经响起来了,众人扭头,听到顾成林不分是非黑白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听,没跑调。”

第二十三章

现场静默几秒,紧接着乐队各位也跟着热情鼓掌,气氛再度热烈起来,胡修咂嘴:爱情可真是伟大,它不仅使人盲目,还能让人耳聋。

庆功结束,温木没做停留,拿了顾成林的钥匙赶回家里,他有大事要办,那就是拼床。

出租屋配备的家具非常随意,简单的铁架子上面铺块木板,温木虽然没干过重活,好歹也是男生,拖着走不在话下。

他先去顾成林房间整理床铺,床单毯子枕头全都放对面桌子上,掀起床垫时,看到床板上放了一照片,照片里三个人,长发披肩的美人穿着碎花长裙,葱白的手臂挽着一位儒雅男士,身前站着个十来岁的孩子,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得开心。

顾成林……也可以笑得这么阳光好看?温木拿起照片凑近,边角有些发黄,像是被触摸过很多次,他戳戳顾成林稚嫩的脸,想放回去,又看到藏在照片下的黄色便签。

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乖宝贝,行李已经收拾好了,飞机是下午三点半不要忘了哦,爸爸妈妈要出去一趟,记得吃午饭,我们机场汇合,等我们~

温木眼神停留片刻,暗淡下来,纸上有墨迹晕开的痕迹,那是顾成林的秘密。温木把床垫毯子全部挪了回原位,跑回房间,拆自己的床。

折腾到半夜,才将两张床拼到一起,温木简单洗漱干净上床睡觉,他躺在左边,顾成林的枕头放在右边。

灯关了什么都看不见,偶尔传来布料摩擦的动静,床上的人正蒙着毯子一点点地穿过紧挨的床缝,一分钟后温木大获全胜,成功地滚到了顾成林的枕头上,鼻翼间是淡淡的肥皂香。

一夜好眠,清晨时还梦到了翁钉钉,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嗓子沙沙哑哑。

“回来呜呜呜……”

“我温木哥哥去哪了呀呜呜……”

温木猛地睁开眼,踩上拖鞋夺门而出,翁钉钉正坐在他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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