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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微妙,钟岩坐在车盖上大声嗤笑,突然朝旁边伸手,立即有人递上一瓶水,他边拧开盖子边对齐悠悠说:“你真的不喝,我可要喝了。”

他刻意仰起脖子,举起水瓶往口里灌,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因此鼓起,偶尔有水液从唇角流到脖颈上,喉结则随之上下滚动,眼角带着坏笑朝她这边瞥。

齐悠悠的心跳莫名加速,这人喝水都弄的像广告现场,就是想故意诱惑她。她觉得嗓子眼快要冒烟了,可还是倔强地偏过头,说了不喝就是不喝,就算渴死也不能丢面子。

钟岩见她气呼呼地鼓起脸蛋,大眼里闪着渴望还要做出无所谓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有趣,用手背抹了抹嘴朝那边喊:“喂,口干了就喝,哪那么多穷讲究。”

齐悠悠梗着脖子咬起唇,这时老金接到个电话,连忙对她说:“车来了,咱们走吧。”

钟岩一挑眉,从车上跳下来,走到齐悠悠面前,指了指她的裙子说:“要赔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他贴得太近,让齐悠悠本能往后退了步,她对钱根本没概念,而且也不觉得这人能赔得起,皱眉想了想,虚张声势地抬起下巴说:“先让你欠着,早晚得还我!”

可惜小公主连放狠话都少了气势,钟岩好笑地抱起胸,看着她撑直腰,手拢着裙摆高傲地往外走。

走向门口刚停下的银色宾利不过短短距离,她仍撑起把淡紫色阳伞,那伞的样式看得他浑身一抖:无处不在的蕾丝真是噩梦般的存在。

冯恺走过来,抽出根烟递过去:“听这意思,怎么像讹上你了,啧啧,你这小子怎么到哪都能有艳遇呢。”

钟岩眯着眼点起烟,偏头吐出口烟雾:“你觉得她那种矫情的大小姐,会看上一个修车的嘛?”

冯恺耸肩:“谁叫你堂堂的\飞鹰\创始人,偏爱自己捣腾车,总弄得这么不修边幅,人家当然当你是修车的。不过就算是修车工,你也是真够招人的。”

他想起那些个以为钟岩是这里员工,三天两头把车弄坏指定让他修的女人们就觉得头疼。

钟岩歪咬着烟,手指划过那辆奔驰g65的流畅钢骨:“自己的车,我可不放心交给别人。”他拉开门跳上去,“走了,晚上还得陪东源的几个老板应酬,顺便谈谈后面的赞助。”

冯恺看着驾驶室里那张硬朗又有些玩世不恭的脸,侧身对他挥了挥手。

他做这行的,和什么人都能称兄道弟,可要说打心眼里真正佩服的人还是钟岩。

不到30岁的年轻人,放着富家少爷不做,一手创办国内前三的民间救援组织“飞鹰”。这些年飞鹰从一个小救援队发展国内外红十字会都认可的专业民间救援,全靠钟岩里里外外打点,所有的运营资金都是靠他出色的投资和人脉带回来的。

当晚的牌局,一向运气不错的钟岩输了一整晚。

他觉得这一定是来自中世纪小公主的诅咒。

他求神拜佛再也别见到那个小公主了。

神佛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齐悠悠实在忍不了了,忍着痛呲牙咧嘴地说:“我要……换个……单独的病房!现在……就换!”

小护士的脸有点僵,立即直起腰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可这里是急诊室,病房得办好手续才能住进去呢。”她俏皮一笑,踮脚把资料卡挂进床头的钩子:“所以还是等你男友回来再说吧。”

齐悠悠用细白的手指绞着床单,反复对自己说:不生气,算了,生气就不是小公主了……不生气,算了……靠,那个死修车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那个死修车的仿佛听见召唤,手捏着化验单出现在病房门口,轮廓分明的脸上写满困惑,用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说:“是急性肠胃炎……医生说可能是因为你的肠胃对这些食物太过敏感而产生了排斥。嗯,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有公主胃的人!不过放心,打一针能就好了。”

齐悠悠有气无力地瞪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写满了谴责,颤着声说:“这全怪你,你要负责!”

正文38|相守日常之一

欧式风格的窗帘遮住了晨光,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间,床上的薄被动了动,男人把被枕了一晚的胳膊抽出来,手指轻触着搭在透白皮肤上,微微颤动的长睫毛,嘴角勾起来,俯身在她唇上亲了口说:“起来吃早饭了。”

小公主其实醒了,可她一点儿也不想动,连眼皮都懒得掀开,用尽力气翻了个身,撅起屁.股对着他表示愤怒。

钟岩忍着笑,手挪过去,不轻不重地按着,语气很无辜地问:“生气了啊?”

齐悠悠懒懒抬起胳膊,蓄起全力往后拍,可落在那人手背上时,和被蚊子叮了口也没区别。要开口时才发现昨晚哭喊的太狠,声带像被烙铁烧过般难受,于是心酸地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像饱受欺.凌的童养媳,被那只禽.兽压榨的渣都不剩。明明都喊了好多次不要,他还不依不饶地折腾她,呜呜呜,像她这么精致可人的美少女,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糙汉。

钟岩看她一直不愿搭理自己,猜测小公主可能是真生气了,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昨晚初尝滋味,现在反省起来,是要得太狠了点。俯身过去,像哄小猫似地摸着她的后颈,又贴在她耳边,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堆道歉的话,小公主总算稍微顺过点气,转头瞪着他哑声说:“你以后不许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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