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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取了一幅围棋回来,盘腿席地而坐,声音淡如过了夜的凉白开:“你不是要和我下棋吗?来,我下给你看。”

☆、□□

安冉依言在他对面盘腿坐下,商楚抓了一把白子握住,平静地看向她。安冉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从棋罐里捏了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商楚摊开手掌,5个白子,奇数,安冉猜中,执黑先行,商楚抓着白子放回到棋罐里,等着她先走。

“咱俩之间的国际惯例,你要让我五个子。”安冉笑着说。

“你随意。”商楚无所谓说。

“到最后贴目的时候,我不还你目数。”安冉捏着黑子对着棋盘一阵冥思苦想,最后放在了q4位置,以错小目开局,她抬眼示意商楚,“该你了。”

商楚从棋罐里摸出一颗白子,挂角,安冉也跟着挂角,期间,她一直拿眼偷偷观察商楚,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双方互挂完毕后,安冉两只手各撑在棋盘左右,身体前倾,在商楚眼睛上亲了下:“商同学,就是喜欢你和一起下棋。”

商楚掀了下眼皮,捏着白子的手抖了下,白子掉落在棋盘上。

安冉趁机捂住白子不让他捡:“落子无悔,就当你是走了一步。”

商楚一脸生无可恋:“你随意。”

安冉屁颠屁颠捏着黑子走了一手,商楚紧跟着贴过去。第七手,安冉走在n17,白子没有在这个角出现,她盯着棋盘扫了一圈,发现每个角都没有这一手的白子:“商楚,你怎么不走?”

她抬脸,愣住。

商楚整个人像是刚冲了个冷水澡,头发脸上全是汗,白色t恤水湿紧紧贴在身上。他手里捏着一颗白子,眼睛没有聚焦地盯着棋盘,身体一动不动。

“商楚,你怎么了?”安冉颤着声音问。

商楚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捏着白子的右手试图抬起,试了几次,未遂,他依旧不屈不挠地要把白子往棋盘上放。

安冉赶紧把棋盘移开,往前跪了两步,把商楚搂在怀里:“商楚,我们不下了,不下棋了,我不和你下棋了。”

商楚僵硬的脊背上全是冷汗,安冉把手伸进他t恤里,顺着他的脊梁骨从上到下刮了一下,手心抓着一把水出来。她狠狠咬住嘴唇,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

五分钟后,商楚渐渐恢复常态,他松开安冉,这才把手里的那颗白子丢在棋罐里,再自嘲地勾起唇角对着安冉笑了下:“如你所见,我现在下棋就是这幅德行。”

“商楚,你以后不要下棋了,周三的那个什么比赛也不要参加了,毁约不就是赔钱吗?又不是赔不起。”不用照镜子,安冉也能感觉的出来,自己此时此刻的笑比哭还难看,“我跟你说,我现在修东西可挣钱了,大不了我养你。”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商楚叹了口气。

“……所以,我可以问吗?”

“可以问,”商楚从地板上站起来,准备去浴室冲澡,“但是我不想说。”

“商楚……”

“周三比赛我会照常去。”商楚从衣柜里捞了件睡裤去浴室,路过安冉身边时,他蹙起眉尖轻声说,“我现在这个状态,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去睡吧。”

“商楚,”安冉叫住他,“是不是跟你的眼睛有关系?”

商楚身体一顿。

“你的眼睛……见不了红,是因为……”因为以前常被泼油漆吗?

“因为什么?”商楚回头看着她平静地问。

安冉把脸别向一旁,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是因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商楚反问。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异常短小,是因为我!卡!文!了!写了好几个版本都不满意/(tot)/~~三千多字删减到一千多,我也很无奈……下章字数一定补回来→_→下章让他们做最后一道大题,有步骤~~

☆、请看作话

初一暑假,我在滨城见过你,看见你的时候,你被人泼了一身红如血的油漆。

我身上淌着油漆,返回去找棋子时看见了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卡在彼此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周三北京的那场比赛,商楚到底没有去成。周二下午,外婆毫无征兆地晕倒在菜地里,这次昏厥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心血管堵塞,医生说如果再晚一步,就有猝死的可能。

商楚拿着密密麻麻的诊断书在重症监护室外候了一夜,安冉陪了他一夜。外婆已经七十多岁,总体来说,身体上大的病症没有,但是老年人常有的小毛病几乎是一样不落,每样单拎出来都没有严重到致死的地步,但是病情综合在一起,不比那些重症患者轻多少。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三天,病情没有再加重的情况下,外婆转移到普通病房,当晚就要吵吵着回家。商楚坐在床头一勺一勺喂外婆核桃玉米粥,哄道:“医生说了,全面检查后才能回家。”

“什么时候能检查完?”外婆大脑相当清晰,一下抓住问题关键。

“两周吧。”商楚又舀了一勺粥送到外婆嘴边。

“两周?”外婆伸手一挡,差点儿把粥打翻,“检查一下,就要两周?”

“不是一下,是全身检查。”商楚解释道。

“不黑不吹,这家医院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差。”外婆把脸一别,耍起小孩子脾气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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