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3/8)

一二一、一二一」

的口令,踏起步来。

围坐在四周的员们全都发出嘘唏的哄笑,会场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活跃

,那些小孩子们,更是开心的大声喊叫起来,因为毕竟,三四十岁的成年男女被

这样耍弄,是很滑稽,很让人开心的。

进行了十来分钟,七个人在许还周的口令声中立定,又排成了一排站好。

许还周走到罗长年面前,站住了,直直盯着他看着,半晌,他叫道:「罗长

年!」

「有!」

罗长年将本已并在一起的双腿夸张地又一次紧紧靠了一下,小声地答道。

许还周却扬起手,「啪」

的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你这蒋匪帮的狗特务,不好好改造,还想继续

骑在人民头上吗?」

这是没话找话的一句话,罗年长挨了一耳光,象个木头人一般动也不敢动地

仍旧使劲低着头立正站着,想回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回答出来。

人群中发出一阵的议论:「哎!打人了,打人了,许还周打罗长年一嘴巴。



又有一拨子人围拢过来。

「真的嗯!看吧,当年这么牛逼的人也有今天。」

罗长年曾是专门负责阶级斗争的公副书记,文革开始那几年,也是想斗谁

就斗谁,想送谁去群专队就送谁进去,也是人见人怕的,但自从许还周夺了权

,他便头一个被打倒,因为被挖出解放前参加过三青团,于是遭到比他人更勐烈

残酷的批斗,今天的他早已被批倒批臭了。

他很气,但他更怕,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全无任何具体内容的指责,但他也

知道他该做的,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任他打骂。

他个头很高,比许还周高出大约半个头,不过在近在咫尺的许还周的面前,

他极力勾搂着身子,这身高的优势显得是那么的狼狈而变成弱势。

「你嘴里咕哝什么呢?」

这下罗长年不敢再沉默了,他低下头,小声地回答:「我有罪。」

他本不想这样,毕竟当着全村的男女老少的面,让人打了耳光还要给人认罪

,对于他这样曾经很有身份的人不是很容易接受的,但同时他也知道,若不及早

认罪,许还周极有可能会让他更难堪。

「啪!」

又是一个耳光,「你也知道你有罪呀,你知道你会有今天吗?」

罗长年全身战抖着,他能做到的只有不住的认罪,「是……是是……我罪该

万死,我认罪……」

许还周背转过身子,面向着群众,大声地问道:「革命同志们,你们说,象

罗长年这样的反革命分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群众中马上有人喊到,「把姓罗的这王八蛋捆起来好好斗争斗争。」

「对,他怎么斗别人来着,今天就怎么斗他。」

「罗长年,把头低下去。」

打人的许还周不是什么好人,挨打的罗长年同样不是好人,而且由于他在当

权时作恶太多,群众对他挨打便也只有开心而并无怜悯。

罗长年害怕地将上身向前弯下去,差不多弯成了九十度。

那一刻,我想他大概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等许还周再一个一个地教训,妈妈在内的其他六名四类分子,看到罗长

年被喝令低头,便也无声地将上身弯下去,弯成一个很大的角度。

紧张地并拢着双腿,弯着上身,有几个已经控制不住开始了战抖。

我们全校的同学们已经排成队坐在一起,这时,从我的侧后,传来低声的抽

泣,我回头看去,正是和我同班的女同学,罗长年的女儿罗玉娟,双手捂了脸,

那呜咽正从她的指缝间流出来。

「捆起来!」

随着校长的一声令下,两个民兵上前,将罗长年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之后,又有两名男四类在许还周的指示下被捆绑,其余四名男女四类,则没

有再上绑。

许还周倒退了一步,回头对着群众大声说道:「今天是革命群众大会,群众

大会应该由群众持,由群众说了算。」

之后又对着到场的贫协席、妇女任等又说,「我们做领导的,只要给群

众撑住腰杆,当好服务就行了,来!来!我们都坐下来,把批斗大会交给群众。

来来,我们都坐到群众中间去。」

大会的持交给了持人,许还周则退到了群众中间,坐到了那把只有他能

坐的罗藤椅上,一个民兵不失时机地递上一杯茶到他的手上,他手端着茶杯,开

始以观众的身份参加这场批斗会。

群众仍然拥挤在距他三四米远的四周,包括那几个领导干部,也全拥挤在群

众中间。

会场没有任何的座位,包括其他所有干部在内的所有群众全是坐的马扎、小

凳、砖头或个人的鞋子,这唯一的藤椅,在会场上便显得鹤立鸡群般突出,一如

许还周在这公的权势一样。

许还周象个皇上似地坐在那把椅子上,对着几个民兵说道:「反革命不打不

倒,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革命的犯罪,现在就是党和人民考验你们的时候,就看

你们敢不敢于斗争了。」

这等于告诉大家,由他亲自点名点出来的这

状态提示:(一)(3/8)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