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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许久,我万般不舍,却不得不松开道:“送到这,我便回府了。”

年亘道:“天色太暗,不如昭衍今日就留宿相府一晚。”

我登时荡漾了,当即想扑上去抱住年亘道:“长卿你真好。”

然而端着老脸,我还要做些矜持客套出来。

我微笑道:“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我正待年亘热情留客,却见年亘瞧了我一会道:“那好,我让下人准备马车送昭衍回去。”

我笑脸立时垮了下来,满心欢喜都落了空。

——看来我日后的情路还坎坷的很。

回了尚书府我已累极,让下人草草伺候洗漱了睡下,奈何身体的疲乏却抵不住心里的亢奋,辗转到天明,我才昏昏睡过去。

我梦见了东方晖。

他不再是病怏怏的样子,站在阳光下对我微笑道:“昭衍,我喜欢你。”

我的视线却离了东方晖瞧到远处的树下,树下立一少年,正是东方晗。树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y-in霾。

之后几日年亘总是忙得焦头烂额,我去宫里寻找过他几回,也只能在边上瞧着他忙,c-h-a不上手。年亘偶尔转头对我笑笑,却抽不出空来与我说话。

距郎正回京已不足一月,只要这事儿过了,又何愁没有时间呢。

自上回我与年亘表白之后他对我再不是淡漠冷清的样子,即使对别人依旧端的很,却会常常对我笑了。

我心下得意,信心爆棚,近日里照照镜子也觉着五官里有品不出的妙处,难怪连年亘这块木头也能瞧上我。

东方晗几日未露面,我偶尔想到他,便刻意移开念头想些别的。

这日呆在府中实在憋闷,我便又进了宫。

走到御花园附近,我神差鬼使的想自己逛逛,便让领路的太监先走了,自己走进去,直走至静湖边上。

当年我与东方晗第一次遇见,他还是个由嬷嬷抱着的皇子,乌黑的眼眸子滴溜溜瞧着我,怪招人疼的。

如今这番光景又有谁能料到呢。

我想着心事往前走,只见前面的亭子里有两个人。

我发誓今日一切都是神差鬼使的,我未走上前去行礼,竟是莫名地躲进一棵树后。

闪入树后我心如擂鼓,方才分明瞧见那两个人是小皇帝与东方晗,腿就不听使唤的自己过来了。

以我的位置依稀能听见两人对话。

“像他这种废物到底有什么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他!”这是小皇帝的声音。

东方晗怒道:“放肆!他如何也是你长辈。”

东方睦冷笑:“长辈?岂止是长辈?你道我当真不明白这些年你与我暗度陈仓保我周全到底是为什么!”

我被这样狗血的对白刹时劈飞了三魂六魄,耳里轰轰不停回荡着方才几句话,之后两人压低了声音又争了几句,我也没心思再听进去,一直僵立在树后,直到两人走远,直至有个小太监路过,见我立在那问:“邵大人在此地做什么?”我方才回过神来。

我干笑两声道:“本官在此地想起一些往事,一时出神了。”

第十二章

我未再去找年亘,急急出了宫回府换了身便服,直奔柳枝街的朝暮馆。

一进馆便被上回领着苏白乔上来的老妈子认出,她凑上来嗔道:“邵大人真是好久不来,自从苏白乔走了之后你与王爷都不再来了,我这馆子可真是冷清了不少。”

我一瞧见她粉扑的沟壑交纵的脸就忍不住头晕,见她凑上来急急往后退,退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一下怔在原地:“苏白乔走了?”

我退时她不断地跟进,我一停她便靠近了我怀里,浓烈的脂粉气扑鼻,我立时有些反胃。

“是啊,自从上回明王殿下将他带回了王府,过了几日他就来辞了琴师的职位,大约是攀上了王爷这个高枝,我也不好强求,便让他走了。哎,邵大人你不知道,自从苏白乔走了之后,我这馆子的生意真是一日比一日差,王爷硬生生就挖去我这么大个墙角……”

我胃里阵阵翻滚,忙推开她道:“本官突然想起还有些公务还处理,先走一步。”也不管身后的呼唤,便冲出了朝秦馆。

出了朝秦馆,我直奔扇铺,苏白乔果然在里头。

苏白乔见了我,有些吃惊,放下手中正在画的扇面道:“邵公子好。”

我点头:“苏公子。苏公子如今不做琴师了?”

苏白乔一顿,道:“白乔不想再做抛头露面之事,如今专心画扇,也能讨个营生。”

我叹惋:“可惜了苏公子一手琴技。”

苏白乔笑道:“没什么可惜的。弹琴只为欢喜罢了,以其牟利本就是无奈违心之举,如今倒是难得的安稳顺心了。”

我赞同的笑道:“苏公子真是看得开。”

苏白乔道:“今日邵公子来有什么事么?”

我道:“这几日拿出苏公子赠的扇子瞧,实在是觉得喜欢,特意再来找苏公子道声谢,若苏公子肯赏脸,我请苏公子吃顿酒。”

我与苏白乔坐在雅间里。

苏白乔为我斟了杯酒道:“邵公子不止是道谢这么简单罢。”

我点头,苦笑着饮了一口道:“果然瞒不过苏公子。今日有些烦心,找想人说说体己话,却不知找谁说,便想到了苏公子。”

苏白乔道:“承蒙邵公子错爱,白乔自当奉陪。”

我顿了一会,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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