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6)

背上刺客的罪名逃走,也不愿让他死在这吃人的帝王家?你有没有说,啊?”

衣德连忙跪下,带著哭音道:“说了,皇上,奴才全都说了。可是萧语不肯,他说他宁愿死也不肯背负上背叛您的罪名,他说他死了没有办法,可是只要他活著一日,就要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呜呜呜……”说到后来,这感情细腻的大太监总管已经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不离……不弃……”夏无忧喃喃的念著,心中一阵滚烫的疼掠过,“哇”的一声,他喷出一大口鲜血,尽数染上了面前一字未动的洁白圣旨。

一众奴才吓得大呼小叫,就要去叫御医,夏无忧挥手阻止住,沈声道:“朕没事,只是……急火攻心。”他颓然坐下,冷冷看著面前的一滩血污,半晌方开口道:“洪墨说的对,萧语……他必须要死,他若逃走,就是朕……一辈子的心思,呵呵,没想到啊……朕竟然有一天也会对一个人动了真情……”悠悠的叹了口气,他自言自语道:“朕变了,变得早已超出朕能接受的范围,萧语,还记得朕和你说过的话吗……对不起为了朕的江山,朕的圣明,你……只能死……”他的目光蓦然变得冷酷无比,忽然冷静下来的面容也让人从心底涌出一股恶寒,衣德早已停了哭声,怔怔望著眼前的皇帝,他怀疑先前那个即使在中毒至深的时候,也没忘拼命睁开眼睛,令自己救出萧语的人,真是这个在瞬间就变回了从前魔王般无心无情的残忍帝王吗?

“温录,去拿一壶酒来。”夏无忧的声音将衣德从冥想中拉回,淡淡的语气,却让他的脊背莫名的颤抖起来。眼看著温录去了,不一刻拿回一个j-i,ng致的酒壶,小心捧到夏无忧面前,借著午后的阳光,衣德发现温录的手也是颤抖著的。

夏无忧淡淡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没用的东西,赐死的是朕的爱人,又不是和你对食的宫女,你倒比朕还紧张害怕呢。”然后他凌厉的抬起眼,怒吼道:“都觉得害怕是吗?都替萧语可惜是吗?都觉得朕不是人是吗?出去,全都出去,衣德,还有你,统统给朕滚出去,妈的,都滚出去……滚……”

满屋子的太监宫女们在衣德的带领下连滚带爬的躲了出来,温录先叹道:“唉,看来皇上做出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很心痛的,伺候了他这么多年,何尝见他如此失常过?你说呢衣公公?”

衣德点头附和,张公公凑过来道:“你别光顾著点头,倒是说说,有没有给那孩子一条生路的可能x_i,ng?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主儿,咱们救了那许多人,若救不上他,唉,可惜了。”一边说一边摇头。

衣德叹气道:“怎么救?之前是咱们去赐死,干点偷梁换柱的活儿倒也没什么,可如今是皇上亲自对的鸩酒,亲自去赐他死的,咱们哪有机会。”说完也一个劲儿的摇头道:“作孽,真作孽啊,我就不知道那些大臣们怎么想的,难道做了皇上,就不能做人了吗?非要清心寡欲的做神才好?”话音刚落,就听夏无忧在书房喊道:“衣德,去召洪墨觐见。”

衣德心道:“这时候去召那混蛋干什么?莫非皇上还是不忍下手,让洪墨来助他坚定心意吗?”想归想,他如何敢问,连忙派人去宣了洪墨过来,一众人等都躲在门后偷听,奈何里面谈话声音太小,偶尔传出两句,也是赐死,不能放过等语,衣德和张公公温录终于彻底的绝望了。

眼看著红日西沈,书房门终于打开,洪墨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身后夏无忧看也不看他一眼,衣德暗暗猜想这家伙一定是做了皇上的出气筒,心中暗暗的快意,暗道活该,让你非拿皇上最在乎的地方开刀,非要逼著他赐死萧语。

夏无忧提著那壶毒酒倚在门边,只看著天边的夕阳发呆,直到看那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沉到了山尖上,他慢慢闭上眼睛,叹息一声,终于沈声开口道:“衣德,摆驾山水居。”

第42章

山水居里,充满了风雨欲来前的那种压抑著的平静,延喜环视整个屋子,想著就在昨夜,这里还是欢乐无比,可短短的一天时间,这里就要变成屠场,变成通往y-in冥黄泉的不归路。目光落在安静坐在桌边看书的萧语身上,他的泪终于忍不住要落下来,嗓子里堵的难受,连气都喘不上来似得。

萧语合上书,抬眼看他,微笑道:“延喜,若你怎么也忍不住,就和他们一起去哭个痛快吧。”话音刚落,延喜已经吓得跪下大哭道:“不走,我不走,我和你处了这么多日子,就让我在最后一刻也陪著你吧,萧语……萧语……”

萧语看著他嚎啕的样子,心内眼中酸痛无比,叹了口气扶起他,温言道:“延喜,不是我不想你陪著我,而是……你就这副样子,我怎能放心,若皇上来了,你气愤之下失去理智,再说出做出什么不敬的话和举动来,有几条命够你赔的?”

延喜擦去眼泪道:“死就死,有什么大不了的……”一语未完,已被萧语厉声喝道:“胡说,人能好好的活著,为何要去死?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你手下的奴才们怎么办?他们若落到那凶恶的总管手里头,岂非遭罪?”

延喜不服道:“既然你明白能活著就别死的道理,为什么衣公公来让你逃走的时候你不肯逃?”

萧语惨笑了一下,站起身道:“笨,你如何能比我?我是已经尝过真情真爱滋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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