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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帐面上结余一贯二十三文,另有五笔计算有误,实际应当结余一贯三百三十六文。”崔瑛用指甲在有问题的记录上掐了一下,而纸笺上除了崔瑛怕记不住数字而留下的一点记录外,什么也没有。

吕蒙正看着刚刚烧起来,连味道都还没逸散开的香,有点傻。

第3章 献书(修)

崔瑛一夜好睡,吕蒙正连夜派人到主薄那里将流民营的帐本并县里的田籍税薄都收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崔瑛和陈家兄弟俩用完早餐,见吕蒙正将兄弟俩安排回了抚孤院,便进了书房。吕蒙正到任不足一年,组织流民营不过三个月,帐册并不是很多,又是经折装的,叠在手里也没一掌厚。崔瑛还是用昨晚那支蘸水笔,借助镇纸在厚纸笺上打出格子,将日期、在营人数和领取粮食一一填入,花了半天功夫便制出了一张逐日变化的清单,帐目问题一清二楚。

吕蒙正只见那瘦弱的小孩子打开一册帐本,以他根本没看太清的速度翻过,在纸笺上填上几个数字,然后又打开一本,用他算了一册帐本的时间算完了全部,而且全对。

叫下人端了一碟点心上来,看小孩一边吃一边又将刚才算过的帐本再翻了一遍,吕蒙正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

“算完了?”

“嗯,再验算一遍免得出错。”崔瑛将嘴里那一小块米糕咽下,说道。

“你先生教你用天竺数字的?”吕蒙正问。

崔瑛写的是阿拉伯数字,由印度人发明的,历史上到了宋代晚期才由阿拉伯人传入中国,不过吕蒙正因为年青时寄寓在寺庙里,认识了一些天竺来的苦行僧,所以也认得这些数字。

“先生只教了数算和识字,数字是跟一个过路的番僧学的,写起来快。”崔瑛答道。

吕蒙正接过结果,将帐本上有问题的地方誊写了一遍,让衙役去将主薄和书吏带到县衙里看管起来。然后看崔瑛将点心都放下了才开始和崔瑛聊起天来。

两人一聊就聊到下人敲门问晚饭的事,吕蒙正才发觉他和这孩子聊了整整半日时光。

他惊奇的发现,崔瑛的知识博杂,对许多事物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言辞也文雅,只是对经义不是很精通。吕蒙正是个爱才的,也不将崔瑛当晚辈看,只作一位能坐而论道的朋友。

这天的晚饭是与吕家人一起吃的,此时对女性的约束并不如明清时那般苛刻,崔瑛年纪又小,吕蒙正直将他作通家之好。饭后聊天时,崔瑛才有机会悄悄打量吕蒙正的母亲与妻子,两个历史有名的传奇女性。

在崔瑛的历史上吕蒙正是比现在晚一科中的进士,但当的是状元,仕途更顺利,初任州判,回京后顺风顺水的任官,甚至三度拜相。但小时候曾与他的母亲一起被父亲走出家门,他的母亲没打算再嫁,母子俩守了一口破窑生活,吕蒙正甚至要靠乞讨才能生存。

中了状元后,他接了父亲和母亲住,但这位刚烈的女性根本不愿意再见到丈夫,最终是夫妻俩分室而居。这样一位刚烈、有韧性、会教孩子的女性如今却笑得和蔼可亲。而吕蒙正现在也没有接父亲来住,一来县令位置太低,条件一般,另一方面,战争结束的早,吕家生活还过得去,吕父还是在汴梁城当他的起居郎,与那群内宠花天酒地着。

而吕蒙正的妻子据说本来是大家闺秀,嫁给吕蒙正后却吃苦耐劳,最终供丈夫考中了进士,夫妻俩恩爱异常。这两人的故事他在小时候的历史故事里都看过,如今看到真人,不免更有好感。

接下来的几天里,吕蒙正先处理了主薄和奸滑的书吏,然后带着崔瑛四处丈量田亩,竟将流民的田地分的公正公平,流民纷纷安定下来。

“既然流民已经安定,学生也该功成身退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崔瑛协助吕蒙正处理妥当了流民的安顿问题,向吕蒙正告辞了。借住在别人家里,被当成小孩子照顾,已经独立惯了的崔瑛很不习惯。

“怎么不多住些日子?可是下人无礼,招待不周?”吕蒙正惊讶地问道。

在这个时候遇到困难的读书人向寺院或友人家借住甚至借钱并不是什么特别可耻的事情,只要知恩图报,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段佳话。所以吕蒙正没想到已经没有亲人的崔瑛会离开他家,他原本打算等此事告一段落,过两年资助这孩子考个功名的。

“先生家人照顾周全,学生铭感五内,但总依靠先生不是长久之计,学生亲旧俱亡,自己更该立得起来才是。”

“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了,那老夫也不多留你,这点银钱你先用着,等老夫上奏为你表功。新年过后你年满十五也算上一个中男了,到时领了分田,也好耕读传家。”吕蒙正说道。

“大令若要为学生请功的话,能否稍等一两日?”崔瑛听到吕蒙正为他请功举荐的事,犹豫了一下说道。

“有什么事?”吕蒙正问。

“虽然先生的书房被贼人付之一炬,但他编纂的几本书学生记得还清楚,一本是珠算之法,一本是农书,学生这几日已经记录的差不多了,可否一并献予官家。”

崔瑛前世乱七八糟的东西学了很多,比如珠心算,也比如速读法、记忆术。为了训练自己的速读技巧和记忆力,他看了大量杂七杂八的书籍。

穿越过来之后,崔瑛发现他之前看过的东西都奇迹般地记得清清楚楚,就像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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