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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大,责任也不小,反正任何地方只要有匪类想杀官造反,首当其冲的就是县令,一县百姓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全靠县令去调节,若县令无能则恶吏横行,民生凋敝,若县令清明,则百姓安居乐业。

先看的肯定是案件了,打官司对于任何时代的百姓来讲都是一件成本极高的事情,能先解决就先解决了。

粗粗翻看了一下案件,没有刑事案件,民事案也多是某家擅自移了界碑,某家偷了某家的东西之类的事情;商事案有三件,俱是陈述被告违约的案子。没碰上什么奇案怪案,崔瑛心底松了一口气,对叶知秋道:“明日把这几家案件的事主都叫到衙门里来,一并处理了吧,别越拖越久。”

叶知秋点点头,张雷非常有眼色地出去通知典史——县里刑狱缉盗之类的事都由他负责。

然后是请款的条子,崔瑛可不是那些连家里菜价是多少都不知道的高官子弟,在各村之间跑了半个月,了解的不仅是各村特产,还有吏员的声评和当地各个时间的物价。只要瞄上一眼,那些明显虚高的请款便被他撇到一边去了。

“我打算整顿一下吏员,这许多人里有些名声实在不好,有些做事也是糊涂,还有些人不过是借了衙门的权利欺压良善,库丁、狱卒那边好像也不干净。以前是识文断字的人少,开革了这些人便无人可用,如今这六安县里可不缺能写会算的人,能者上庸者下吧。”

崔瑛说着,又瞄见几个平时只管打仪仗,执杖刑的皂役醺醺然走进衙里,皱眉道:“连衙役也要整治一番,不然不光无人可用,还要天天防东防西的,后面好些事都没法做了。”

“你注意分寸,官场上是铁打的吏员流水的官,这些人要想做成事不容易,想要坏你的事,恶心死你却不难的。”叶知秋劝道,不如先写信与你义父商酌一二?

崔瑛对于吏员的恶行也是有所了解的,最经典的莫过于《红楼梦》里被属员坑了的贾政,上任不过一年,便因为被属员蒙蔽而被参回了京。这还是祖上当过官,有亲朋故旧的大族子弟呢,像崔瑛这样没什么根底的官员,吏员更是不放在眼中了。

“我有数,会写信与义父商议的,不过先从衙役整顿起吧,三班衙役不作反,那些文吏掀不起大浪来。”

崔瑛心里琢磨了一下,范军镇手下的兵他不能插手,先把这些衙役收拾整齐了,以后也有个模板可以说话。就算不把他们整治成现代帅气的人民警察模样,最低也得摆弄成《新白》里李公甫的整齐样来,那些衙役整日晃晃悠悠走路的样子实在伤眼睛。

第43章 衙役的军训

县衙里的衙役成分相当复杂,人数也实在不少,最体面的是皂隶,穿着一身黑衣,平时升堂时押送犯人、站班喊“威武”,偶尔官员出行,他们在前面开路举牌,所以都是挑选相貌周正,身高腿长的青壮充任。

次一等的是捕快,没案子的时候没什么事,一但有案子了,便要定期破案并押送犯人,这是油水最大的一个职务,但同样,责任也极大,到了期限案子破不了,这捕快也得当众扒了裤子吃些皮肉之苦。

最次的是壮班,每天要按时到岗,看守城门、仓库、监狱,也要分班巡视街道,油水天天有,但吃苦受累也是真的。

除了这在谱的三班衙役之外,还有门子、车夫、杂役、更夫之类的人,都是一半吃公家饭,一半搜刮百姓,恶名在外。

崔瑛梳理了一下县衙上下,壮班的衙役暂时还不能擅动,门子车夫之类的杂役也还没什么动的必要,便定下先整顿皂、捕二班,再由这二班人去带壮班杂役的计划。

转过天去,崔瑛强压着看见松松垮垮的皂隶的不舒服感,快速把那二十来个案子给结清了。不外乎追回损失,再加笞责、力役之类的惩罚。

这是崔瑛第一次真正看到人被打板子,偷盗成立,笞责二十。打人的是大别山上的大毛竹劈成的板子,三指左右宽,和人肩差不多高。两个皂隶一左一右站定,一下一下的打在犯了的臀腿上。另有一个皂隶亮着嗓子在唱数,用的应该是本地的方言,崔瑛有些听不太清,反正是一些数落犯人不该偷盗的话。五字一句,四句正好二十字,唱一字落一板,唱得是婉转悠扬,打得是节奏分明。崔瑛使劲绷着脸,才保证自己没笑场。

好容易将堂过完,告诉皂隶与捕快两班人明天早上卯正到县衙后面的仓储院子,崔瑛赶紧打发他们离开,自己躲到后堂里笑了个痛快。

“你发什么神经?”叶知秋看着崔瑛笑得一抽气,跟驴子叫似的,万分不解地问。

“这、这哈哈哈嗝,打板子怎么还、还带、哈带唱词的?”崔瑛实在笑得收不住。

崔瑛在现代看电视剧里看的打板子的都是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在报数,犯人在那里哭天喊地的叫疼。结果到这里,没看到实木的大棍子,没看到传说中打豆腐练出的打板子神技,却听了一耳朵的唱词。

“笞作教刑,你教学生的时候光打不骂的?”叶知秋一脸莫名其妙。

“我、我再笑一会儿,马上计划、计划明天的训练。”

叶知秋摇摇头出去,留崔瑛一个人在屋里笑了个痛快。

第二天还有一刻中卯正的时候,崔瑛从自己的宅子里出来,和叶知秋一起到了县衙后面的仓储大院。

这个院子也已经改成了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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