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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处极大的庭院,造了山石流水,遍植花草,早春时节刚刚嫩嫩的吐了芽含了苞,一片春景煞是喜人,院中却是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不过才走得两三步,就听一人声道:“今儿的这风吹得金贵,可叫燕某人惶恐。”

任极背着双手,“怎么,就你燕归能将朕的皇城内宫当了自家后院来去自如,却不能让朕也过来走一遭?”

来人正是听月楼楼主燕归,他却也不跪拜,不过躬躬身子,脸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混似面前站的不是当今天下至尊。

燕归引着任极一路往里走,闻言偏头笑道:“天下莫非王土,陛下哪里来不得?小民不过从不敢想竟有一天得陛下垂青亲自来访,诚惶诚恐罢了。”

心里却是暗叹,如今这皇上可比先皇厉害不止一点半点,且不说他在京中不止这一个落脚点,任极竟能准确知道自己在何处,手段实是非常。

又想若非因着和他的那个倒霉见的缘分,单是自己意图刺杀一项,恐怕早已被连根拔了基业,心下凛然。

任极何等人物,只一瞥便知燕归心里做何活动,他虽为一楼之主,但江湖人哪里比得过朝堂上个个修成精似的狐狸,脸上板得再平,那也是瞒不过的。当下也不说破,心里却噗笑一声,怕才好,老老实实的才不会掀风浪。

随着燕归走到园中观景亭坐下,这亭子平时看来是给女眷赏玩用的,正对园景,四周还拢着几层纱挡风,坐墩上都铺着雪兔绒垫,燕归将两面的纱挽起来,请任极坐下,自己去取了酒并几碟小点,吩咐所有人皆远离亭周,无召不得入,这才回转,斟了酒,坐到任极对面:“不知陛下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正自琢磨怕不是又为了那个男人,耳中听到任极问:“朕想问问,你与阮轻裳,如今处得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已经好多了,现在偶尔也会跟那孩子的爸爸聊聊天,他是刑警,工作时间长,经常日夜颠倒又危险,现在家都散了,能挺过来也不容易,希望他日后也能平平安安。

也祝大家在生活里都能幸福安乐的。

想不到这文还被这么多人记着,太感动了

第21章 第 21 章

一句话乍入耳,燕归猝不及防,一口酒梗在喉间上下不得,半天才直着脖子咽下去,脸上却是憋出一抹红来。心叹道:这又是抽了哪门子疯,好端端的怎么扯上自己了?

但这个问话却是牵着自个的心思,不由现出些无奈的表情:“倒是比从前好了些,现下儿跟她说话,倒是会同我笑一笑。只是……”

心里又叹一声,想近她身,却是难。与心仪之人日夜相对,怎能不动情,慢说是以前连说话也冰冷的时候,现在,偶尔她轻婉一笑,自己便是越来越克制不住。只是,他又如何比得上她心中的那人呢?

任极木着脸,手中小巧酒杯捏得快碎了,半晌才一饮而尽:“能对着你笑一笑,也是好的。”他却是连想被看一眼,也求不得。

燕归却是哈哈一笑:“皇上,怕不是您刺激小民吧。”说完却又开始叹气,喃喃道:“像我们如此这般的,怕不是这普天下旷古绝今的头两人。”

任极哼一声算回答,燕归又接道:“有俗语说‘毁人亲事出门会被马踢’、‘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如我们这般,怕不是要直落十八层地狱?”

他说话的时候,任极已弃了酒杯,直接拎了酒壶大灌一口,斜眼嗤声:“你怕了?”

燕归索性也丢了杯子,拎起另一壶:“怕?我燕某怕过谁来?”却又低下头去,“只是,我总忍不住想,是不是做错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覆着薄茧,杀伐决断霹雳雷霆,操控一切胸有成竹,可如今呢?“如今啊……我总觉得,明明就在眼前抓在手里,为何却觉得其实什么都没抓住?”

“所以?”

“……我,不知。”伸开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任极已将整壶佳酿统统倒入腹中,一丝热意涌上,熏得他两眼有些发红,“碰”的把酒壶砸在桌上,说话也不自觉带了狠气:“那又如何,朕就不信,牢牢抓在手中,总有一天会变成自己的!”

燕归却还是笑:“皇上您倒真有自信。”

任极抓着酒壶的手紧了紧,没有接话,却是问道:“还是你打算放弃了?”

回答他的是一口又一口的喝酒声,等到都喝完了,上好的翡翠掐银丝酒壶也给捏出了几条裂缝:“放弃个屁,老子刀光剑影十几年都过来了还怕搞不定个女人?!我燕某虽说不上武功天下第一,却也没从没怯过场,她还能狠过一剑穿心不成!”

话音刚落,便有渺渺琴声顺风飘过来,燕归的狠劲立时便消了大半,捂着脑袋开始哀哀叹气:“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的,可笑我以前竟是丝毫不以为意,万般嘲讽,如今报应上身,没奈何啊。”

当初的惊鸿一瞥到如今还是深刻在心,燕归只觉微微醉意,心中清楚,却是不想管住自己的嘴巴,自顾自说话:“当初,只想如此风华的女人,只能留在我身边,我要她!却不想一下就摔到了坑里,竟是连碰也不敢碰她一下,放她走,也是万万不能。哈哈哈,果然是报应。”



喀啦”一声,燕归抬眼,发现任极握在手里的酒壶壶口已经碎了,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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