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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蓉微微侧了一下脸,从后面可以看到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她的口气里带了一些不满:“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见到你,哪怕你是我的儿子。”

在阳蓉的心里,如果说她的荣耀都是第二个儿子给予的,那么她的耻辱就是第一个儿子给予的。

如果没有阳空,她就不会被人诬陷不贞,她就不会成为下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就不会在和阔太太们聊天时,一听到别人提起她的大儿子就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些事情将是她一生的耻辱,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阳空又怎么会不懂阳蓉的心思呢。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也许是这个星球的特色,地面的草都是暗红色的,如血一样的颜色,当风吹起时,草会随着风摇摆,远远看去就像是血海在翻滚,看久了这样的景色,就好像自己的生命也会随着它的摇摆而渐渐消逝。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的生命真的在这一刻消失了,面前这个身为母亲的人会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从小到大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他看过一次母亲的眼泪,那是弟弟整整病了三天也不见好转,一直衣不解带照看他的母亲为他流的眼泪。

所以从小到大他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得到母亲的眼泪,哪怕一滴也好,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儿子,得到的母爱却差了那么多,仅仅只是因为他没有异能吗?

“对不起,让您再见到我了。”阳空道。

阳蓉皱着眉头,目光里是满满的嫌恶,她站了起来,看着血色的天和暗红色的大地:“这个星球是阳家两百年前找到的一处荒星,这两百年来阳家派了无数的人来这里探测,每次回去的人数总是总人数的一半,不管派了多少人来这里探测,结果总是不变的,由于回去的人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我们也无法得知这个荒星之上有什么危险,阳家决定要放弃这个星球了,我和你的父亲商量了一下,让你以后就住在这个星球上,只要你不往深处走就不会有危险,今后你就不要回烈焰了,回去也是耻辱。”

阳空看了看四周,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这个让人感觉压抑的星球,他嘴角带着苦笑,其实一早来到这个星球他就应该知道了,他要被放逐了,家族不要他了,也许在他的家族眼中,他这样的一个废物能够得到一个星球该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当然对于他来说也是不错的,至少他自由了,至少他今后不用看别人嘲笑的目光,至少他以后不用再面对冷漠的亲人。

“我的父亲,他知道真相了吗?”阳空问道。

“你是指什么?”

“是我弟弟打破了真焰,我是为了救弟弟,才给他顶罪的。”

阳蓉顿了一下,皱起眉头道:“是的,他已经知道了,并且我是在你弟弟的请求下和你父亲的命令下,来救你的,为了感谢他们对你的恩情,希望你不要离开这颗星球。”

听了阳蓉的话,阳空的脸变得煞白。

恩情?什么恩情?

明明就不是他的错,为什么在母亲口中,他反而要感恩戴德?

他难道不是无辜的吗?即使有人该被判罪,那个人也该是他的弟弟!

阳空无力地争辩道:“母亲,不是我的错。”

阳蓉目光一凛,手里的高脚杯向后抛去,一下子砸到了阳空的头上,红色的葡萄酒如鲜血一样顺着他的脑袋流了下来。

阳空哭了。跪在地上捂着被砸到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啜泣。

阳蓉转过身来,看着亲生儿子的哭泣的样子丝毫没有怜爱,眼神里反而充满了怨毒,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听好了,你弟弟打破真焰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有第五个人知道,如果有第五个人知道了这件事,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第3章 逃亡的少年(三)

阳蓉走了,阳空还在哭,红色的野草在风中曼妙起舞,阳空的哭声反而成了它们舞蹈的伴唱。

据说地狱之中的曼珠沙华就应该伴随着哭声起舞。

一个轻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叹息:“蠢货。”

阳空抬起头用带着泪水的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歌声,开始的时候,歌声轻飘飘的,到了后面才有些欢快。歌声很有感染力,欢快的因子如同一个个小天使,偷偷进入了阳空的耳朵,阳空的啜泣声不自觉小了很多。

这首歌十分奇怪,如果不仔细听,就会听了前面听不到后面,但是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歌词不是星际通用的语言,阳空听不懂这首歌唱了什么。

按照曲调,应该是一首童谣,任何一个人想要学唱这首歌,都可以很快唱出来。即便是听不懂歌词,还是让人感觉自己躺在了云端之上,顺着白云轻飘飘忽上忽下,怡然自得。

阳空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歌声里面,意识渐渐远去,仿佛在风中飘荡着,他闭着眼睛,不在乎要飘多久,也不在乎要飘到那里去,甚至想,如果可以一辈子就这样飘着,那该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阳空的耳边响起了阵阵熟悉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面前的景象变成了他家里花园的景象,因为花园经常需要接待客人,家里人不许他来花园玩,以免遇到了客人,被客人问东问西,所以他总是偷偷跑过来,和往常一样,他躲在亭子之下,偷看周围的风景。

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吗?真焰没有被打破,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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