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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了以后,校长就板着脸把容远批评了一顿:“你现在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见义勇为也要量力而行。以后看到这种事,你报警就行了嘛!不要自己冲上去!否则万一歹徒行凶,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你现在还小,未来前程可期,不要让自己遗憾终身!”

校长之后,班主任和各科老师又依次跟容远谈话,主旨都是明着表扬,暗着批评,正义是好事,但维护正义也是要本钱的嘛!小孩子就应该做好小孩子该做的事,比如学习。

班主任还就他发传单一事,问他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向学校申请助学金,他个人也可以借一些钱。容远表示谢意,然后坚定拒绝,声称自己只是想锻炼一下。

班主任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有多么倔强,劝慰几句,见他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了,心中暗暗叹息,更多几分同情怜惜。

周一早上升旗的时候,副校长当众朗读火车站乘警送来的表扬信,宣扬了一番社会正能量以后又强调,虽然这是正确的,但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碰到不平事,不能敢为天下先,要找成年人(比如警察和老师)来解决,不能冲动,要有智慧,有方法,有策略等等。

全校哗然。容远之前也是无人不知的名人,但这两天所有人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不光外班的学生趴在窗户上参观,连本班的学生上课下课偷偷摸摸地看。好在他有冷脸和年级第一的光环庇护,也没什么人敢真的在他面前讨论。

对现在的局面,容远在动手之前就早有预料。他虽然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功德薄》,却并不打算韬光养晦或者扮猪吃老虎。高调、张扬、优秀到令人炫目,获得社会整体的认可和正面评价,对他现在要做的事来说,这是一种更好的保护色。

照常喂养了流浪猫狗获得一百多的功德值,又去健身广场锻炼了一个小时。容远回到家中,洗澡的时候看着镜中肩膀和后背上的淤青,皱了皱眉。

他有心想报个班学习散打拳击什么的,但学校里的只是几个学生小打小闹,外面的班又太贵,打工的那点钱,也就刚够补贴他日常的生活费,现在都有入不敷出之虞,该想个正当办法弄些快钱了,否则他的功德收入会受到很大影响。

“叮铃铃铃……”客厅里几乎从不发挥作用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容远顿了顿,他的交际圈狭窄,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过三五个罢了,大多数他都不太想理会。

打电话的人很执着。第一次铃声因为久未有人接变成忙音后,立刻又重新拨打了一边,整个屋子都在回荡着刺耳的铃声。

容远只好擦干身体,围上浴巾出来接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果然属于他不想接的人中的一个。

“……喂?”对方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好像在比赛谁更有耐性一样,容远只好打招呼。他从来不认为先开口或者后开口有什么差别,把这个当成一种胜负较量的人在他看来才是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君”冷淡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这周五,到我们家来吃个便饭。”

“好。”容远说完,挂上电话,再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第11章 身世

“嗨,金阳,大扫除已经都检查完了,咱一块去打篮球吧!”一个笑得爽朗的高个子男生揽住金阳的脖子。拉着金阳一块去玩,不光是为了他技术好,还因为只要打出金阳的名字,会有不少女生自发跑来当拉拉队。

金阳看看独自一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的容远,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下次吧。”

“那好吧。”男生有些遗憾,不过看到一边的容远,也没有强求,呼朋唤友地走了。

教室里一下子空寂下来。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全校的大扫除,放学要比平时早一些,此时学校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走完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段时间容远一向是早早就离开学校的,所以只看他这么晚还没走,金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走到容远前面的座位上坐下,手搭在椅背上,问:“那边叫你今天过去?”

容远眼神中流露出厌恶之色,低声道:“嗯。”

金阳叹了口气,容远有多讨厌那一家人他是清楚的,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只是那位大家长时不时就要冒出来刷一下存在感。相看两相厌的,何必呢?

“我们一块过去吧。正好我家里今天没人,完事之后去我们家打游戏。我碰到一个新关卡死难死难的,你来帮我一把。”金阳说。

容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缓和了些,甚至笑了笑,说:“好。”

“那行,我们先去吃饭吧。”金阳拉了容远一把站起来,容远没什么胃口,但不忍拒绝他的好意,也就跟着一块儿走了。

转过身后,金阳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冷。

容远不喜欢说他的身世,在学校的档案上也写着父母双亡,但金阳跟他相交十年,一点一滴的,也能拼凑出个大概来。

容远的父母曾经也是a市一中的学生,他们无论长相、成绩、家世等各方面都很出色,在学校的时候就被老师和同学们视为一时双璧,经常被起哄地凑成一对。后来两人也就渐渐谈起了恋爱。因为没有影响成绩,双方联姻的话也算是强强联合,老师和家长都没有反对,甚至双方家长还起了高考之后订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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