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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经来不及了,小姐死了,死在了宗主的手下,宗主,宗主也太狠心了……他同小姐是一母同胞所生,就算事态紧急,也不能抛下小姐不管……怎能如此狠心,对小姐下杀手——若非不是我那日身在鬼宗,也绝不相信会有此番惨案,但宗主也是无奈之举,出此下策,老夫心知也不该责怪于他。”

秋小风默默又问,“老爷爷,你不是说鬼宗找树麻烦,怎会又去了鬼宗?”

“老夫别无他法,只好偷偷潜入鬼宗,也好寻找一线生机。却不知宗主从何处听来的传言,以为老夫已经死在叛党手中,还将老夫的手指送了过去。真是可笑之极。宗主太过年幼,竟然信以为真。”老大爷笑了笑,似乎还在回想少年梦衷的样子。秋小风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那老大爷的手,胆战心惊地道,“你、你的尾指为何、为何缺了一截?”

老大爷不以为意地道,“做饭宰骨头的时候,眼睛不大好使了,一不小心就弄断了。”

秋小风不怎么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事,默默看了老大爷的影子,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后来我同宗主说了,宗主有朝一日清醒过来,便让我在这院子里安享晚年,顺便也照看一下那些宗主的客人,比如说您,新姑爷。”老大爷慈爱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如同评定女婿一般的亲切目光。

秋小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第22章 逢生

“既然舍妹的病恭神医治不好,那小生也不能让她孤身一人上路,”梦衷虽是笑着,十分谦和有礼的模样,手上整理女子发髻的动作温柔细致,却从眼神里透出一种彻骨的冷漠来。

一个风骚的疯子。

恭正琏丝毫也不觉得他可怜,如今他们在鬼宗里不敢乱走,恐怕误入阵法之中,倒不如让梦衷自己把秋小风放出来。

已经到了傍晚,秋小风吃过饭菜,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满天的星星,月亮有些暗,不多时竟然在他眼中变成了东篱的模样,秋小风有点迷惘,应觉得东篱就好似九天之月,虽然温和似水,却总冷气森森,生人勿近一般。咳咳,虽说他俩已经很接近了,但秋小风总有一种触碰不到的违和。秋小风随手拔了一根野草,在手里不由自主的扯成了几段。

“恭喜新姑爷,宗主派人来带你去同我家小姐拜堂成亲!”

“啊?”

秋小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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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风动了动手指,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爬起来一看,四周均是装点着红绸红蜡,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色。只是这礼堂里却没有半个宾客,他的旁边是一具腐烂得只剩下一堆骨头的尸身,头发如同干谷草一样的挽在一起,套着一身华美细致的新娘服。

再看了看自己,秋小风差点哭出来,自己不知道何时被换上了一身新郎装,头上还戴着帽子,吓得他连忙把帽子摘下来往地上一扔,正打算脱掉衣服,却听见脚步声空落落地传来,在整个昏暗的大堂里回荡。

秋小风转过头去,看见从门口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正是梦衷,脱掉了往日里穿着的一身白衣,换上了略显得喜庆的暗红色,如此形容,当是一身暗红色交领广袖曲剧深衣,玄色衣缘上绣着用金丝线装点的回纹样式,腰间一条玄色腰带坠着血玉宫绦,露出一双金缕靴。头发不同以往的随意用簪子挽上,反而一丝不苟的竖起,显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逆着光站着,烛火摇曳,像极了鬼魅。却不似以往轻佻模样,让人以为是帝王将军哪抹英魂。

他十分正经的微笑,又不快不慢的往前走了两步,道,“妹夫毁坏衣冠,难道是不想同舍妹成亲?”

秋小风牙齿打颤,盯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梦衷,最终鼓起勇气骂道,“你这个疯子,谁要同一个死人成亲!”

“礼堂亦是灵堂,妹夫说话如此不敬,恐怕惊扰舍妹,还望妹夫自重。这成亲,是本宗主认定之事,不可更改。拖了几日才兑现,实属怠慢,还请妹夫见谅。”梦衷说完,袖子一甩便在高椅上坐下,偏头望了望屋外月色,道,“今日属阴,我且听闻舍妹反魂,兴许尚能见到一面。”说罢梦衷就拍了拍手,屋子里顿时想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毛骨悚然。

唢呐,鼓声,贺喜声,吹号子,一瞬间就在屋子里响起了,仿佛是要将屋顶给掀翻,秋小风捂住耳朵跪在地上,就觉得被人一把按住的肩膀,提着衣领子,朝着高堂的方向一拜。就听见一个婆子的声音大咧咧地道,“一拜高堂!”

秋小风猛然回过神来,一转头,瞥见那空有一副骨架的尸身跪在自己旁边,竟然自己动了,跟着磕了一个头,骨头要掉不掉,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秋小风倒吸一口冷气,滚到一边,大叫道,“有鬼!有鬼,我、我不拜!不拜!”

你好狠的心啊,你我一母同胞所生,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罔顾亲妹死活,简直罪不可恕。

“不是我,我不拜堂!我不、不拜!”秋小风瑟缩着后退了一步,手撑着光洁的地面,脚乱蹬却跑不出去。

秋小风觉得后脑太疼,仿佛被什么啄了一下,猛地扭头往后看去,却看到梦衷的肩膀上停着一只食人鹰隼,那鹰隼身上有几根白毛,十分瞩目。梦衷面无表情,纹丝未动地盯着他,脸色却被昏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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