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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三品以上文官可以坐轿,只限四人抬,就在今年,小皇帝还专门下诏重申此

事,如丁寿这般品级不够、武臣乘轿、还逾制八抬,活脱挨参的节奏。

规矩是这么个规矩,可是架不住丁大人告假时那副脸色苍白的惨样,时不

时还咳口血出来,着实吓坏了宫中两位贵人。

朱厚照心中有愧,内廷御药大把大把的赐下来,张太后更是心疼这贴心的

小家伙,暗骂两个弟弟,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依不饶的,真是不懂事,这京城

离宣府虽说不远,可这身子骨也经不起马上颠簸之苦啊,干脆,坐哀家的卧舆

回去。

凭良心说,丁寿也非有心招摇,他已经低调的把十六人抬的眠舆换成八人

抬了,反正锦衣卫本就有銮仪的差事,从中挑选几个身高体壮的缩减一半人手

也还应付得过去,再要减成四人,那几个轿夫就不干了,大人您开恩,这是活

活累死哥几个啊。

「咳咳……」丁二爷如今是多愁多病身,斜靠在红心金边织丝的座褥上,

一脸倦容地看着身前的两个倾国倾城貌,一身白裙的楚楚正专注地更换脚边香

炉内的安息香,红裙似火的杜云娘从轿帘边刚熬好一碗药端了过来。

「爷,该吃药了。」

看着散发着浓浓药味的药汤,丁寿还是皱眉一饮而尽,咂咂嘴:「苦——。」

「良药苦口么。」杜云娘咯咯娇笑,用香帕帮着丁寿擦净嘴角药渍,从一

旁的剔红捧盒内取出一颗蜜饯,送到丁寿嘴里。

丁寿缓缓咀嚼,驱散着口中苦涩,探头伸出眠舆。

「大人,什么吩咐?」护卫在眠舆旁的杜星野和钱宁连忙凑上前问道。

「还有多久到宣府镇城?」丁寿病恹恹地问道。

「这个——?」钱宁又不是本地人,他哪儿知道路程,左右看看,招手道

:「那个王兄,大人有事询问。」

青衣小帽的王六连声应着,小跑了过来,「二爷,您什么吩咐?」

「你死哪儿去了?」丁寿不满地问道。

「刚才在鸡鸣驿打尖,小的吃多了,在道边解个手。」王六呵呵傻笑,这

几天跟做梦一样,二爷真是发达了,那么大宅子住着,许多下人伺候着,身边

的女人一个个都水灵灵的,就轿子里那二位,年轻的好像天上仙子,让人不敢

多看,最要命的是那个红裙娘们,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风骚,冲你笑一下感

觉骨头都能酥掉了。对了,这大轿子叫什么舆来着,里面还有床,据说是太后

乘坐的,天娘咧,那二爷岂不是和太后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到这儿就不敢往下

想了,暗道几声罪过,偷眼打量身边的护卫,这一个个也都是当官儿的,这几

天个个对自己称兄道弟,说书的老说什么宰相门前七品官,虽说二爷这个什么

佥事不知道和宰相差多远,但估计小不了,那六爷今后也该是个人物了吧,哈

哈,以后再吃鸡老子吃一只扔一只,就扔丐帮那群叫花子面前,还不许他们捡

,王六沉浸在未来生活的狂想中,对丁寿后面的问话充耳不闻。

丁寿见他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想什么,恼道:「瞎想什么呢,爷问你话呢。」

「啊!?」王六愕然:「二爷,您问什么?」

钱宁在王六身旁低声道:「王兄,大人问还有多久到宣府镇城?」

「二爷,咱们过鸡鸣驿近四十里了,再有二十里地就该到家了。」清醒过

来的王六脑子反应还不算慢。

「落轿。」丁寿令道。

钱宁赶紧挥手,让前后轿夫把卧舆落地,小心掀起青幔,询问道:「大人

,您这是……」

「出来透透气。」丁寿低头出了轿子,活动了几下筋骨,对着身后的二女

道:「随我骑马走一段如何?」

「老爷,你现在能骑马么?」楚楚担心问道。

「屁股伤早就无碍了。」丁寿苦笑,刘瑾那一掌让他内息紊乱,真气不畅

,实际伤情倒是不重,吩咐道:「准备两匹马给我,你们在后面慢慢跟随即可。」

杜星野忧心他的安危,还要劝解,被钱宁止住,「谨遵大人吩咐。」

「爷,你只要两匹马,可是要甩下我们姐妹中的一人?」杜云娘掩唇轻笑。

丁寿嘻嘻一笑,翻身上马,在楚楚惊呼中,将她提到身前,「打个赌,你

们二人谁后到镇城,今晚守空房。」

「老爷和楚楚共乘一骑,摆明了要偏袒她了。」杜云娘状极不满。

「爷在帮你,二人一骑,你占了大便宜,还不知足,到底赌不赌?」丁寿

轻嗅身前佳人体香,调笑道。

「赌。」话音未落,杜云娘好似一朵红云飘落马上,那马立刻四蹄翻飞,

绝尘而去。

「你使诈。」丁寿长笑一声,揽住楚楚纤腰,一手持缰,轻踢马腹,胯下

马也是希律律一声长嘶,紧追而上。

「为何不阻拦大人?」杜星野不满地向钱宁抱怨。

「咱们这位爷的性子哪里闲得住,这些日子怕是早憋坏了,就随他去吧。」钱宁摇头道。

「若是再生枝节,怎生向督公交待。」杜星野肃然道。

「我说杜爷,刘公公的钧令的确不能违,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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