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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满上酒。

孟为又站起来,对着张炳成道:“学生孟为,也敬张县令一杯。先干为敬。”

张炳成吸了口气,又跟着喝了下去。

紧跟着是冯文述。

张炳成手中的酒,根本停不下来。

喉结一动,这是要合伙来灌他?

伸出手制止道:“点到即可,过犹不及嘛。大家就不用劝酒了。”

“赶紧吃。”宋问又催促道,然后夹了两筷子虾到唐毅碗里,朝他挤挤眼。

唐毅:“……”

唐毅实在是太低调了。

张炳成总算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主。指着唐毅笑道:“三殿下都在这里,你们怎能不向三殿下敬酒?”

闻乐道:“我家公子不胜酒力。”

张炳成:“那定也是能喝一杯的。殿下不喝,莫不是不给下官面子?”

唐毅扯出冷笑。

宋问咳了一声,提醒道:“张县令,这殿下,可是殿下啊。”

人家皇亲国戚,给你个毛面子?

张炳成:“……”

赵主簿叹了口气,继续摇头。

蠢成猪了。

张炳成鼻间重哼出一气,心情煞为烦躁。

看着宋问与唐毅,更是越发不顺眼。

只是李洵在此,他不敢太过明显。怕就传到御史大夫和那几位老臣耳中。

只能放软语气,赔笑道:“是心意,不是面子。下官真是喝多,失言了。”

而后喝干了手里的酒,转身道:“城门案已了,三殿下居功至伟,你们此前不是饶有兴趣吗?怎能不敬殿下一杯呢?”

李洵道:“方才张县令教训的是,点到即可。殿下既然已经说了不胜酒力,我等哪有道理,再灌三殿下酒喝?”

众生皆道:“是啊是啊。”

张炳成:“……”

张炳成改而望向宋问。

唐毅他不敢多造次,宋问一介草民,他还是可以的。

宋问脊背朝后一靠,无辜的看着他。

“说起城门案。”

张炳成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本官原以为,云深书院,身为长安名院。从底蕴与学风来看,学子当都是极为严苛自律的。只是为何,我最近听闻,该在授课的时候,学子却不在书院呢?”

宋问道:“老爷您错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

“我看不是。外界可都在传,是某位先生带着他们玩乐,才败坏了学风。以往这云深书院的先生,都是才名远扬的大家。”张炳成笑着问道,“宋先生,任教几年了?”

“韩愈道:‘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宋问微笑道,“有没有资格被称为先生,只应当与个人能力有关。我能教会他们不会的,那任教过几年,又有何所谓呢?”

张炳成眼睛一翻。

咬文嚼字,他怕是比不过宋问。

“说的……有理。”冯文述求知道,“先生,韩愈是谁?”

“看,这就是师也。”宋问回答他说,“一位你不知道的人才。”

冯文述:“……哦。”

这张炳成不停的找宋问麻烦,只是总也学不好。

一而再再而三,三却勇了。

那么多吃的,也没能堵住他的嘴。

张炳成道:“宋先生教什么?”

宋问:“经义。”

“哦。经义。”张炳成道,“既然是教经义的,怎么又带学生出来喝酒,又带学生出去逃课呢?这是在行哪本经文的义理?”

“非也非也。”宋问点着筷子,“冯文述,是以《大学》始教……?”

冯文述起身背道:“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致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

宋问笑道:“不错。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互有联系。任何看似不起眼,无大用的事物,若是细心去钻研,便会发现并非如此。孔圣的论语,所言所感,不也都是基于一些人之常情吗?孝悌仁善,以己度人。这不是只有君子该做的,这应当是人人都该做到的呀。”

众学子点头附议。

宋问面向大家,微笑:“所谓明察秋毫。不正是从微毫之中,从已知之中,去探寻那些未知之里,这才是《大学》的深意呀。此谓知之至也。”

众学子拍手应和。

宋问:“张老爷,您觉得呢?”

张炳成辩不过她,又是哼了一声。

赵主簿看不下去,觉得这宋问今日是存心找茬来了。根本意不在归还商铺。

扭头对张炳成道:“若无其他人,老爷,我们还是回去吧。县衙还有一干公务呢。”

宋问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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