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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富贵花如此,一笑尊前醉眼看」

诗句提完,只听门外有人鼓掌道:「好诗句。赵师爷闲情雅致,真是令人羡

慕。」

赵恒传含笑搁笔,抬头道:「陆捕头,怎么有闲情到我的宅院里来?玉蝴蝶

可落了?」

门分左右,只见陆婉莹身穿公服,背着手笑吟吟走进来,身后一左一右两名

捕快,一个高大威猛,一个身形瘦削,正是朱武和孙帆。另外一名年轻人,正是

李天麟。

陆婉莹笑道:「晚辈正在全力追捕玉蝴蝶,路过赵师爷的宅院,过来歇歇脚,

讨碗水喝。」

赵恒传笑道:「看来陆捕头是胜券在握啊。」说着亲手斟茶,递到陆婉莹手

中。

陆婉莹大大方方在椅子上坐下,接过茶杯却没有喝,放到桌上,笑意盈盈地

道:「晚辈抓捕玉蝴蝶的过程中有了些疑惑,不知如何解开,您是公门的老前辈,

不知能否指点一番。」

「呵呵,陆捕头真是抬举老夫了。指点不敢当,胡乱说几句倒是无有不可。」

陆婉莹伸手托起下巴,手中挑起一缕秀发绕在指尖,笑道:「赵师爷以为抓

捕玉蝴蝶最难的一点是什么?」

「他的真实身份。」赵恒传毫不犹豫的说道:「当今天下四海升平,朝廷大

势不是任何个人或者势力可以抗衡的。不管玉蝴蝶武功如何高强,如何诡诈,只

要暴露了身份,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赵师爷所言甚是。」陆婉莹笑道:「闲来无事,我们两人一起给玉蝴蝶画

一张像如何?」

赵恒传目光闪动,温和笑道:「陆捕头有此雅兴,老夫自然奉陪。」

陆婉莹嘴角含笑,慢慢说道:「我一开始接触到玉蝴蝶的卷宗的时候,吓了

一跳。短短五年间,玉蝴蝶作案上起,jiān_shā女子数人,如此的疯狂作案的淫

贼真是世所罕见。」

「嗯。若论作案频繁,玉蝴蝶在本朝年之中,可以排在前三位了。」

陆婉莹咯咯笑道:「一开始吓了一跳,等到我将这上卷宗看过一遍后,却

有些啼笑皆非了。赵师爷您掌刑名,应该知道下面人办案是如何敷衍,但逢奸

淫的案子,如果下面捕快破不了案,堂官审不清,又遇到上面催得紧,最后总要

胡乱结案,推到玉蝴蝶头上。玉蝴蝶今日在此地犯了案子,明日却在千里之外犯

案,就是长了翅膀飞也赶不上,呵呵,不知道咱们公门中有多少破不了的cǎi_huā案

子最后算到他头上。晚辈筛选了一下,最有可能是玉蝴蝶本人所做的案子,只有

三十几件。」

「喔,」赵恒传笑道:「陆捕头不愧为陆老的亲孙女,见解果然不凡。想不

到玉蝴蝶背了这么多黑锅。」

「晚辈分析这三十几件案子卷宗,却看出一些端倪。」

「喔,愿闻其详。」

「三十多件案子,八件发生于蕲州。其余的案子也在蕲州左近的州府,在地

图上以蕲州为中心画一个五十里的圈子,便可以将其中的二十五件案子的案发

地圈起来。所以,晚辈大胆推测,玉蝴蝶常住于蕲州。」

陆婉莹目光灼灼:「五年中作案三十几起,中间又有朝廷和江湖侠义道组织

的数次围杀,如果玉蝴蝶只是逃脱也还罢了,偏偏来时无影,去时无踪,如同水

底游鱼,偶尔现身后立时躲入波涛,没有一丝痕迹。祖父说过,世间没有人能凭

空出现,也没有人能凭空消失。玉蝴蝶能做到这一点,只要一个可能:他必然有

一个明面身份能很好的掩盖自己。这身份是如此堂皇正大,以至于在众人眼中成

了一个盲点。哪怕是他曾在案发地出现,人们也认为是理所当然,无法将他与犯

案的贼人联系起来。」

赵师爷嗯了一声,低头喝了口茶,示意陆婉莹说下去。

「不提江湖人那几次不成样的围杀,单是朝廷里组织的几次围捕,我看过卷

宗,领头的是祖父的徒,经验老道,组织不可谓不严密,人手不可谓不精干,

最终却连个人影也没抓到。即使捞到几条小鱼,也是毫无价值,与其说是围捕的

战果,还不如说是玉蝴蝶刻意抛给我们的。赵师爷,您怎么看?」

「有人泄密?」赵恒传皱眉道。

「如果只是一两次如此,说有人泄密倒还说得过去。但五六次围捕,人手也

换了几批,仍然是如此,可不是一般的泄密能说得过去了。须知要买通一个位高

权重能够参与数次围捕部署的公门中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有人被玉

蝴蝶收买,一次两次泄密还有可能,五六次泄密,那人就不怕行驶不慎漏了底,

丢官罢职乃至砍了脑袋吗?」陆婉莹微微冷笑道:「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

论。」她停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所谓玉蝴蝶,其实本身便是公门中人。」

赵恒传眉间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没有应声。

「因为他是公门中人,位置又高,哪怕出现在案发之地,也不会有人怀疑他。

因为是公门之人,所以他能够获取朝廷围捕的消息。哪怕不知道详细部署,根据

多年的公门经验,总能从包围中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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