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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问:「哎,你上哪儿去啊?给我回来

!」

田杏儿怕儿子犯溷,去找柳二狗子算帐,可追了几步又折反回头,那是担心

大黄再跑了,儿子到底是个人,遇事能有个思量,这畜生要是再出去,没准儿就

凶多吉少。

柳树离开家,一路气气哼哼,整张脸赤得赛过关二爷,村人不知他这是跟谁

,都躲远远的,以免惹祸上身,有好事的壮着胆子上前打问,才知他要找柳二狗

子。

瞧他气成这样,柳二狗子捅篓子不定捅多大,两人若是堵上,大概其能演出

好戏。

揣着这心思,好事者便指引柳树到村尾一处废弃的鱼塘,说柳二狗子就栖

身在鱼塘边那座破败的棚户里。

柳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把门踹开,里边零零碎碎好不杂乱,独不见柳

二狗子的踪影,再定睛一瞧,这王八原来钻进了床底,敢情是受脚步声的惊挠,

赶忙藏了起来,却藏没藏好,把又瘦又尖的腚露在外边。

柳树使出踢大黄的本事,乒乒乓乓一阵乱踩,只是柳二狗子强忍疼痛,愣是

不吭半点声音。

柳树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往零碎里扒出一张破鱼,拧成一股绳,狠狠便

抽。

柳二狗子再也忍不住了,哇哇惨叫,高呼饶命:「哎哟哟,大树,侄儿,爷

爷,祖宗,饶了我,别打了,打死你得偿命。」

柳树正打得欢,哪有工夫听他这些个,照抽不误。

柳二狗子忽然提高声量又叫:「我瞧见啦!」

柳树一愣,啥意思?去你妈的,抽!柳二狗子:「我瞧见你跟余满儿……」

这话还没说完,柳树的绳子就再也抽不下去,到底是亏了心,便把柳二狗子

拖出来,恶狠狠审他:「都瞧见啥了?说!漏一字老子扒了你的狗皮!」

柳二狗子原本吓得屁滚尿流,却从对方的嗓音里听出这小子怂了,暗暗松口

气,张开满是烂牙的嘴嘿嘿一笑:「还能有啥,不就是余满儿那浪蹄子臭不要脸

地勾引大侄子你喽,大侄子本不屑她,只是那浪蹄子那脸蛋那小……」

狗嘴吐不出象牙,柳树没脸听下去,又凶他:「放你妈的狗臭屁,再胡说八

道,老子抽死你!」

说罢作势再打。

柳二狗子护住头脸,哆嗦着说:「是是是,我妈放狗臭屁,我胡说八道,我

保证不往外胡说八道,你饶了我。」

柳树放下手,逼他:「你保证?得发誓,往最毒了发。」

柳二狗子活了命,忙跪起来,三指向天发毒誓:「我柳二狗子要是到处乱说

,就到死没白粉吃。」

这誓言发得够毒,到死没白粉吃,比死他全家还惨,柳树不信还能咋的,真

打死他?柳树极不情愿地扔掉手中的绳子,柳二狗子眼珠一转,试探说:「那啥

,大侄子,你瞧,叔都饿了两天了,你行行好,赏俩钱儿,我不买白粉,就买碗

面吃,行吗?」

这让柳树犯了难,给吧,柳二狗子日后必定还来讨,有一就有二;不给吧,

又怕他出去乱说,自己倒没什么,怕是连累了余满儿。

一咬牙,他掏出二十块钱扔在地上:「就这一次,记住了,敢说出去,老子

宰了你!」

柳树出了气,却没换来好心情,柳二狗子的话老在耳边来回绕。

他没回家,到昨晚跟余满儿滚的草地坐着,呆呆发愣,直到逼近响午,肚子

叫上三遍,才头重脚轻往回走。

回到家里,他妈妈正摆上碗筷,饭菜都做好了,只等他回来吃。

田杏儿见儿子安然无恙,喜道:「回来啦,上哪儿了这老半天,肚子饿了吧

?快吃吧,今儿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柳树也不应,闷头就吃。

饭还没扒上两口,就听大门外有人冲里喊叫,听口气是来者不善。

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柳树摔掉筷子,起身要去开门。

田杏儿嗅出其中的火药味,怕儿子吃亏,忙按住他,自己去开。

「柳树呢?叫这龟孙出来,今儿老子要修理修理他,好叫他知道这地界儿姓

啥。」

原来是赛皇程,黑着个脸,怒气冲冲。

田杏儿被吓住了,话都说不圆:「你,你……哎,你怎么进来了,我没让你

进来。」

程阳硬往里闯,没走几步就和柳树碰了照面,顿时火冒三丈,举拳便打。

柳树没防备他这着,「呯」

一声,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趔趔趄趄后退几大步,待站稳脚跟,才拉开

架式,准备来场恶斗。

两人都没学过拳脚,程阳靠着身大力不亏,一两个人近他不得,赶上矬一点

的,两个都还不止;柳树亦不含煳,凭借常年摆弄斧凿,也练得两膀子力气,虎

口一,跟铁钳那么有力。

这两个打在一起,结果还能有好?只能是头面都要开花,程阳的眼角迸了口

,柳树的嘴巴破了皮,身上的小伤小创更是不计其数。

田杏儿见冒了血光,吓得魂飞魄散,哭着问程阳,为啥打她儿子。

程阳瞧也不瞧她一眼,直把凶光钉在柳树身上,恨不得把他钉成筛子,说:

「问你儿子去!」

田杏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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