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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来。上一世年逾四十,已经隐隐有点力不从心,这一世如旭日初升,看着眼前毫无美感的丑陋画面,他重新感觉到鲜活的生命力就在体内跳跃,他头脑轰鸣,扯开小厮扑了上去…

那个女人有病,他年纪太小,短短月余,病情就发展到晚期,整个下半身流淌着恶臭的黑水,性命垂危。

他让人把那个小厮吊起来鞭打,喂他茅厕里的黄白之物维持性命,足足折磨了小半月才弄死了他。之后原还要去寻那娼妓晦气,可惜实在是无力起身,这才作罢。

后来一直浑浑噩噩,只晓得这一世的妈陈夫人带着他四处求人救命,最终,也是这样坐在一只木桶里面,身体里的病毒从皮肤上渗透出去才治好了。

难道当初就是这位美娇娘救了自己?!早知道,早知道,哪还轮得到别人?!也不知道她嫁给了谁?!幸好不是下午那个凶神,不是那个凶神就好,那货虽然凶,倒是个实打实的小白脸!女人不就是最喜欢那种装逼的货色么!当初那个白灵…打住!怎么又想起那个贱人了?

不对,这么说,真的中毒了?!谁干的?!谁…啊!秦、挽、月!?沈辰目露凶光,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不错,一定是她。除了她,再不会有别人了。这下她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旁人。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沈辰为色所迷,正愁找不到理由对付家中正妻秦挽月。无论这毒究竟是谁下的,他都会认定是她,这样他就不会有丝毫负罪感,可以毫无愧疚地要了她的命。

到了次日,毒血终于渐渐排尽了。挽月累得虚脱,估了估时辰,大约也到了昨日和林少歌约定的时候。

又要见到他了吗?这一路山高水长,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他说上话?又要说些什么呢?对,得请他帮忙清一清余毒…对,这是正事,没有私心的,完全没有私心的!

一夜没睡,脸色一定很难看吧…要是映花和照水能学一学医术,偶尔帮帮忙就好了。

少歌此时已到了屋外。

听着水房里哗哗作响,心头隐隐不耐,想要走到窗外咳嗽一声,提醒秦挽月时辰将至。

到了近处,听见她正对丫鬟说:“让你们学一学,替我分担些,我一个人太累了。”

“姑娘,使不得。”丫鬟沉声说。

“这有什么,素问使得,你们两个如何就使不得?”

少歌紧皱着眉。久闻这些名门嫡妇为了笼络丈夫的心,不惜把美人送上他的床。男权当道,只因契合了男子的利益,如此无耻行径,竟被冠以“大度”、“贤德”之名,大肆褒扬。可见世人眼中,“利弊”远大于“是非”。

又想,这秦挽月容色倾城,身怀高绝医术,竟然也不能免俗,而她的夫君沈辰虽作得一手好文章,气质却轻浮浪荡,可知私下定然混乱不堪。果然以皮相、技艺识人,都会有失偏颇。

想到此处,胸中又刺痛起来,那个姿色平平,身无所长的,世间最耀眼的女子,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正失神,见秦挽月开了门,甩着手上的水滴走出来。

见到他,也是一怔。

“秦娘子是否还要再见见别人?”

“走吧。”她垂下眼皮,越过他走向院外。

马车宽敞舒适。出了城,挽月想起往事,不胜唏嘘。倚窗闲望,见他骑在马上,走在车子侧前方。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和一小面侧脸,一时竟有些痴。原来他骑马…是这样的。清冷的、孤傲的。那个爱笑的少歌去了哪里?他…已经不属于她了。

挽月心中刺痛,重重放回了帘子。

走了几日,林少歌纵然是冷静内敛的性子,也有些忍无可忍。

秦挽月总是偷偷盯住他看。虽然他每次将冷冷的目光投向她时,她已转向了别处,但像他这样常年在修罗场上打滚的人,哪个后背没长几只眼?

这也罢了!两日三日间,她总有不舒服的时候,受不得颠簸。

父亲正在毒魔的掌心挣扎,小二不知身在何方,他的时间怎能被白白浪费?

偏偏有求于她,说不得,骂不得。李青今日已劝了她三次,依旧不答应动身。

少歌强压了怒火,立到她身旁:“说罢,如何才肯上路?”

她蹲在路旁,仰起头看看他,站了起来,微微有些气喘:“怎么样都行?”

“……”他不答,只冷冷看她。

她迎着他双眸中的寒霜,笑道:“只要你和我同坐马车。”

他微微眯起眼,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一身杀伐戾气尽数释放,轻轻扯起一边唇角:“你确定?”

威压有如实质,冰冰冷冷,周遭的空气中仿佛凝起无数冰霜,吸进肺里刀割一样。附近的侍卫噤若寒蝉。

只有她无知无畏,迎着他双目:“确定。”

他微微受挫,心说,果然如同小二所言,世人多数愚昧冥顽,对着他们,有如对牛弹琴!

挽月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心内百感交集。他,果然是有杀气的。既然不属于自己,不如干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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