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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在作怪。當然,要是沒找出合理的答案,她今晚是別想睡了。顫顫歪歪地爬出被子,生怕驚動了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像做賊般輕手輕腳地往門邊挪,連開燈的動作都省了,免得驚擾對方。既然沒有鬼神,當然就是動物和人了,這麼晚了,要真是人的話,必定來者不善,小心一點為妙。

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一條縫,左右瞧了瞧,書房處有微弱的光線透過門縫映在走廊上,裏面有人?隨手起一件“武器”悄悄上前,眼睛湊到門縫往裏張望,燈光不是很亮,加上縫隙過小,一時之間看不到一樣活物。試探地輕敲門,等了一小會還是無甚動靜,戒備地推開門,手中洋傘胡亂揮動一陣,但都是在和空氣作戰。

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書桌上趴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心裏的一切恐懼和不安頓時全部奇跡般地消失無蹤,清鬆地呼出一口氣,方察覺到自己連腿都有些發抖。

葉清很安靜地趴睡著,腦袋微側,枕在手臂上,露出半個側臉。烏黑濃密的頭髮軟軟地搭在飽滿的額頭,睫毛很長很濃,並不是很翹,相反地,還有些直,在眼瞼上投下一團陰影。有些孩子氣,很可愛,莫名地,葉凡居然覺得他可愛。

這個渾身上下透出凌厲冷酷氣質的男人在睡著之後還是很親切可人的嘛!葉凡無聲的笑起來。彎下腰,屏住呼吸,伸出食指微微撥弄他黑黑的睫毛。睫毛毫無預警地動了動,葉凡即刻縮回手,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般,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但等了一會,他卻再無動靜。

“呼~”微微呼出一口氣,輕輕地退出門外,少頃,又抱著一條毛毯回來給他披上。眼睛一直黏在葉清臉上不捨離開。她已經好久沒這樣認真仔細肆無忌憚地看過他了。他好像又瘦了,原本就輪廓分明的臉如今變得更加堅毅,但卻絲毫不損其俊朗。堅毅卻不失優美的下巴上新生出短短的青色鬍渣,更顯獷感。

撥開他搭在臉上的頭髮,像著了魔般,緩緩低下頭,將唇印在薄削濕潤的嘴唇上,停留。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她鼻息間全是他讓人著迷的純男氣味,不禁癡了。

天地間只剩下彼此的氣息,幸福的感覺在相互交融。此刻,什麼都不用去煩惱,什麼都不用去在意了,連呼吸也是多餘!空白的腦中只能容得下他,唯他而已。

直到快要窒息時,葉凡才倏地離開。她幹了什麼?!懊惱地拍了兩下額頭,真是瘋了!

最後再留戀地看一眼葉清沈睡的側臉,關掉台燈,退出書房。只是心裏稍有疑惑,為什麼葉清會在書房睡著了?照理說,如果他是工作太累而不小心睡著,電腦應該會開著,可是除了一盞台燈,什麼也沒有了。哦,還有一份攤開的文件。

搖搖頭,甩去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是明智地去睡覺罷,明天還得,哦,是今天早上還得上班。

夜色掩映下,有什麼正在逐漸消散,有些事卻正在醞釀......

葉清病了。這位平時健壯如牛的先生很突然地就倒下了。

早上,葉凡做好早餐後發現葉清仍未下樓。對生活作息一向嚴謹的葉清居然晚起之事感到非常疑惑,她更願意相信某人是在她起來之前便離家去公司了。

帶著懷疑的心情在二樓逡巡了一番,最後在書房逮住了趴在桌上熟睡的葉清。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發現他臉色潮紅,鼻翼大幅度開闔,連眉頭也深深蹙起,一副難受非常的模樣。大驚之下伸手一探,果然,高於正常的溫度自他飽滿的前額傳來。

將他半拖半抱地帶到離書房較近的她的房間的床上時,葉凡已經滿身是汗了。這麼一個高壯的男人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搭在她身上,吃力程度可想而知。顧不上歇息,飛快地找來退燒藥餵半昏迷的男人服下,之後又用濕毛巾敷到他額頭上,待一切辦妥之後葉凡坐到椅子上撥通公司號碼。也不清楚他病情究竟怎樣,於是只好先請了一天假。

哎,她這樣隔三岔五地請假,早晚會被公司裁掉。

轉頭凝視狀似沈睡的男人,葉凡皺起眉頭,想了想,又撥了一個電話。還是找醫生看看比較保險。

半個小時之後江醫生帶著醫藥箱來了,大致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礙,只是著涼發燒而已。

“可是,他看起來好像很嚴重。”葉凡還是擔心,葉清的樣子看起來可不輕鬆。

江醫生和藹神秘地一笑,眼角幾條魚尾紋尤為突出,口氣頗為幸災樂禍:“你放心,死不了,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他才知道厲害。”哼哼,叫他平時老欺負人,這就是報應啊!某醫生怨念深重,抽出一支針管,上好針頭,吸一管藥,陰笑著掀開了被子......

葉凡睜大眼睛看著貌似奸人的醫生,一時說不出話來。姓江的好像很高興葉清生病?醫生不是應該慈悲為懷嗎?

“打一針燒退得快。你過來幫忙。”

“他已經吃過藥了。”

“不妨事,動作快點。”

葉凡狐疑地盯著他看,這個老傢伙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不是要謀殺吧!想是這麼想,她還是微紅著臉把葉清翻過身拔下褲子,露出一部分結實緊翹的臀部來。

江醫生毫不猶豫地下針,葉凡不忍再看,將臉轉向一邊。意識模糊的葉清明顯一抽,悶哼出聲,看來是有點(?)毒呀。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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