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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尊你是知道小的的,”那衙役咧嘴憨憨地一笑,“但凡经小人眼前过的人,就是一对双胞胎,过上十年小的也分得清楚,绝错不了。”

“他们看着像做什么的?”

“一个秀才公和一个小公子看着像父子俩,家底子不薄,一身的好料子。一队护卫瞧着像军里的爷们,见过血的。还有两个人,小的拿不大准,看着像是个手艺人,但瞧着那秀才的态度,又不像对家里供奉,不好说。”

崔瑛听得心头一跳,这京里的修桥匠人什么时候精贵成这样了,要俩人还带送搭头的。

“知道他们在哪里下塌么?”

“我瞧着他们跟文房街上的小李儿走了,应该是住在太白阁了。”

“你注意那边动静,别让不长眼的扰了那边,我这边自有区处。”

“是。”

崔瑛跑到叶知秋那边将情况一说,叶知秋也觉得这两个应该是贵人——没经历过后世影视作品洗礼的他暂时还联想不到微服私访这件事,不像崔瑛,他听了衙役的描述,脑子里立马响起“金瓦金銮殿”的旋律来了。

还好,如今除了汴梁城不执行宵禁之外,大周的其它城市虽然渐渐的消弥了市坊的区别,但夜晚依然是不允许走动的,正合适不惊动旁人的见一见微服来六安的贵人们。

“殿下,邶国公叶知秋、六安县令崔瑛求见。”柴宗训一伙儿包了一座小院儿,此时刚吃完一桌美味佳肴,正一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一边说着六安的见闻,便听到了侍卫的禀告。

“这崔德华消息真灵啊?”赵大将军看了一眼安德裕,意有所指道。

“这可不关下官的事,上一回下官可是找上门去他才晓得下官的行踪的。”安德裕委屈道,但心底未尝没有一点小小的窃喜,今晚的葡萄酒量既少,味儿又如酒精够劲道,终究欠了点意思,若是崔瑛招待,好不好的,酒自然能管够的。

“请进来吧。”柴宗训叹了口气,吩咐道。

“臣崔瑛见过太子殿下、齐国公殿下!”不像打小和柴宗训一起长大,只需要简单一揖就可以的叶知秋,崔瑛面君还是要规规矩矩行大礼的。

“不必多礼!”柴宗训到底有点理亏,没等崔瑛把礼行完便一把架了他起来,连忙介绍道,“你不是写信让吕圣功帮你聘两个擅造桥的匠人吗?喏,工部都料监喻皓,最擅建造,孤王给你把人送来了。”

崔瑛一听喻皓的名字,脑子里直接响起的就是班里孩子晨读时“钱氏据两浙时”的背书声,在沈括的《梦溪笔谈》里,这位生卒年不详的工匠帮助修建了江浙地区著名的梵天寺木塔;他还能估算开封的风向来建一座斜塔,时间比意大利的比萨斜塔还早得多,也许等塔造好了,自己也可以搞一个开宝寺斜塔试验?他所著的《木经》虽然失传了,却有一本依据《木经》编写的《营造法式》流传后世,这书让千年后梁思成和林徽因还为之倾倒。

然而不等喻皓见过崔瑛,又指着崔瑛对赵将军说,“这就是六安的知县,崔瑛,他的字还是我起的。”再指着赵将军道,“这是护送孤王来的殿前都检点赵将军,名讳上匡下胤的,与父皇交与寒微之时,最是投契,你只叫赵将军就好。”

崔瑛脑海里转着的种种想法,在听到“赵匡胤”之后戛然而止,看着和乐融融的柴宗训与赵匡胤,他心里有点复杂……

第55章 全篇嘴炮,可跳

不管崔瑛心里在想什么,总归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赵匡胤现在的官职基本上就是首都戍卫部队的首长了,非皇帝亲信不可当,从实权角度讲也是位极人臣了。

崔瑛收敛了全部的想法,先向赵匡胤深施一礼,“瑛见过赵将军!”

“不必多礼!”赵匡胤笑得很开心,“德华年少才高,将懒散衙役训练得不下禁军士兵,颇有周亚夫风范呐,恰是一位儒衫冠军侯!之后老夫可要向你讨教一二,可不要藏私。”

“将军谬赞了,小辈见识浅薄,还需将军指点。”崔瑛可不想接这话茬,在唐之后的朝代里,善于领兵都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周亚夫与霍去病也不是什么福寿双全的人物,这种称赞还是不接为妙。

“喻皓见过崔知县!”喻皓觑了个空子,上前与崔瑛见礼。虽然他才是这一行人中崔瑛最需要的人,但匠人的地位太低,即使现在的皇帝和太子都受先皇后的影响更注重技术的发展,也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改变人们的认知。顶多是士人研究匠事不被鄙薄,但要说多尊重匠人,那还真没有,所以即使见礼,他也有点小心翼翼的。

看着如此小心的喻皓,再想想曾经课文里那个笑的自得的“人皆伏其精练”的匠师,崔瑛心底有些复杂。他轻还一礼,拱手笑道,“久仰大名,虽然有些杀鸡用牛刀了,但之后的桥梁修补与建造还是要麻烦大师了。”

“不敢,定当尽心竭力。”

一番寒暄之后,自然是入室饮茶,顺便互相沟通一下情况,叶知秋与崔瑛的书信再详尽,与亲身感受还是不同,虽然崔瑛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把两个继承人都放出京来,但并不妨碍他尽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最先张口的是柴永岱,之前那个一手伤痕的小女孩儿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阿瑛,那个女孩儿好似并不在乎那个会留下疤的伤?为什么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柴永岱回忆起那被掀掉指甲而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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